wwwpxu.coo恩火 甲面雪智王里正 ==========第1页========== 矿。山怒火开深煤矿工人家史《矿山怒火款编写组编 河北人A本燕，壮出版 你郸地这印刷厂印刷河北省最華专唐发行 来 1975年1月箱1版197花年8片联盖次明 中政小W一1？0,006统一5号708G·788足付0.29元 ==========第2页========== 毛主席语录 中国无产阶级身受三种压迫（帝国 E 主义的压迫、资产阶级的压迫、封建势力的压迫)，而这些压迫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是世界各民族中少见的影因此， 他们在革命斗争中，比任何别的阶级来 得坚决和彻底。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第3页========== 目 录 深仇记 *(1) 牢记阶级苦 （23) 恨满煤城 (40) 斗争到底 (63) 矿山怒火 (77) 重见天日 (102) 换了人间 (121) 翻身作土谱新篇 (142) ==========第4页========== 深仇记 一开滦唐山矿退休工人 陈作有家史 一九二C年秋后，树叶都落光了，野地里莲个雀 儿都看不到了。在一个阴沉的早是，我顶着西北疯，夹着枕头大的行李卷，高开了故乡陡河村，来到了煤矿。 那时我十八岁，想到开媒心下煤岳。 开浓煤旷也叫“毛子窑”。毛子，是指的英国资本家。毛子蒲占的开滨煤，就象个吃人的地欲。能有一分出路，谁下毛子窑啊！ 可我呢？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就死在煤矿土，妈妈哭瞎了双眼，日子不多也地业下我死去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十二岁就给地主扛小括。地主拿穷人不当个土珂垃。给地主卖命，那说饭不好咽，那口气不好受啊}我实在受不了，一生气就不给他干了。反 。1。 ==========第5页========== 正是穷棒子一个，光棍一根，我要凭力气山南海北地闯闯： 我先到开滦马家树矿隧记，经过十几逍手续，等了好几天，才算被“录用”了，分配给一家包工大柜。 我上斑的第一天，见到的头一个人是包亡大柜的总管，他叫董风。 ：董凤穿着长袍马掛，坐在太师椅上，把我上，下打量个够，才从牙缝里挤出儿个字：·“衔你陈作有？”我不会点头哈腰，·只是簡单地“嗯”了+声，两手纂着空拳，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盯着总管。 沉了半胸，总簷忽然拎笑一声，骂着说：时！你上班，就这么室着手来啦？”一钶话把我问潜了。我正不知咋回答，·只见总管把贼眼一斜，嘴珩一撇说： .“回去吧，明儿再来！” 明儿再来？为什么呢？走出位工大柜，我向老友们一打所，才明白；包工头、总管、李头子都是属狼的，不花钱喂喂他，就甭想顺顺当当地上班就是上了班，要是不递礼，·他们总是想法整治你，不是你上危险地疗平活，就是找错打骂。：听了这些语，我 2 ==========第6页========== 气得直咬牙，心里话，别说送礼，连个钱边儿也不叫他看到，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w 一连两天，总管没叫我上班。第三天，·他看我不吃他那一套，还是我止班了。因为我总不上班；少出.了煤，他乏不了。可是，他斜楞着两眼盯着我说：,“告诉你说，你得知道相是个什么地方，违犯了大拒的规矩，.那可没客气！”·， :我知道，：总管是不死心的，不定啥时候要给我亏吃。所以我虽然上了班，却老是粗着心。 ,、那附猴，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两腿到井沿儿。小命没一半儿”。资本家光想整出煤，多赚钱不管工人死活，井下条件非常恶劣。窑底下，按需要应当每人保持四立方米的风量，可那时迤一立并米都不够。危险的地方，支柱被压得东倒西歪，眦牙裂嘴。资本家却长期不给修理。至安金护体设备。：根本就没有。遇上漏水的工作面，：正人头上被水浇着身子在孔骨冰凉的黑水里泡着，一干就是，儿个小时：科脚被煤被，在水里都泡栏烂了。遇上闷热的工作面，象蒸笼工人进去干活，连布丝都挂不住，只是脑系：道细绳，.挡着汗水别往眼里流，常有人热得是倒在里边。.工作面上的运输，全靠，“拉大筐少。工粒着二百来斤的大煤筐，在低矮的窑洞里，能着爬，.浑身磨得目血津，膀子勒出*道道血 3 ==========第7页========== 印。头一天被磨破，第二天刚定浆，又被擦破，伤口着汗水一沤，比刀刹的还疼。 有一天，我带着几分病到了井下。查头子牛长富派活派到我的时候，二话设说，先夺过我的镐头，摸了摸镐尖，骂道：“妈的，骑着这镐头上天津都扎不 .了屁股，能创煤了？你这是成心要白拣”矿务局！”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准是总管指使查头子来找斜茬儿，遥我送礼。我心里话，送礼？豁着小工不做，也不能挨欺负。我一一把夺过镐头，义着腰说：“牛头儿，你把话说清越了，今天这个工你到底叫我做不做？”姓华的一看风头不妙，他没想到平常不言不语的“老实人”，今天这么厉苦，怕吃了“眼前亏”，赶紧喀嘻哈哈地说：“小陈，你到底还是年轻啊！说你的镐没尖，是不你去刨煤。今儿叫你去攉煤，明“自了吧？”我见这家伙改了口，也就不再说别的，跟着儿个工友到头道石门攉煤去了。娜里想到，这是姓牛的谍害我的义一种手段。 头道石门有五丈多远的煤洞，里边没有木柱支架，非带危险。我杖着自已年轻，胆子大，叫工友先在外边等等，我进去打头阵。工友们嘱附我，要多加小心。我提着七斤半的镀灯就进去了。进去时间不大，发觉上边有响动，拔腿就往外跑，·只所“轰隆” 一声，随着一股风，一块项版塌下来，把我压住了。 ==========第8页========== 工友们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扒出来。侥幸没有死，但头部艇伤，鲜血直流， 工友们正忙着用装干粮的布给我包扎伤门，查头子牛长富来了。他用灯光把我上下照了一通，别的话没说，先问：“灯呢？》 查头子这一问，工友们火了：“妈的，人都要死了，你还找灯？”. 查头子冷笑一声说：“人是你们的，这灯可是矿上的，怎么”他一看工友们气得都站起来了，横忙改口说：“那，.那你们还是先去见见总管，不不，总管也管不了这事，你们还是去见柜上的经理吧，公事公办，嗯，公事公办。”说着，夹着尾巴溜了。 下了班，工友们扶着我去见包工大柜的经理。经理就是包工头，他叫姚子达，五十多岁。他整天弃拉着脑袋，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闹过。可人们都说他比蝎子还毒，说他腰里掖着“刀子秤”，专门算计人。 姚子达正坐在太椅上抽旱烟。我进去时他连头地没抬，只是撩了撩眼皮，没说话。·我向他说完了受伤丢灯的经过，沉了老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慢斯懒语地说：“往后记住，到啥时候也不许丢 “ 灯，有人就有灯，人死火也得在！” 5 ==========第9页========== 我指着头上的鲜血，气愤地说：“我的命部保，还癫得上灯？” 姚：子达的将只小红眼烈然睁开了.他阜子一皱说：”“就你的命值钱？你知道一个灯多大价码？” 这意外地侮唇，气得我火苗钻天。我正要发作，姚子达半闭着眼又开口了：：“陈作有，平素你在柜上还算老实，这场事做柜上不耳迫究，往后可不许这么毛楞了！”他说到这里，我们都以关丢灯的率也就这么完了。.谁知这老家伙话还没有说完，就向旁边管帐的先生翱了一眼，问道：“个新灯多少钱？” “一块二，合半袋白距”“买一个灯的手续旋多业？”“四毛八。” :“罢灯的惩处金呢？”“两毛整。” “诤合洋钱 :。管帐的算盘一响：·块八毛八。” 姚子达拿过算盘，自己又打了→遍，思谋了一会儿，冲我说：·“按矿上的章程，本该扣你一块八毛 八。不过，看你是初犯，就抹去零头，净扣一块八吧。.”他回头命令管帐的：“下长！” 我再也拢不住火了，·一步跨到拒前，咬着牙质问：“凭啥下我的帐？：我受了伤，这笔帐咋算？”： ==========第10页========== : 空·姚子达的小腿睛，红得都要滴血了，他把尖脑袋 一纬说：“罢灯赔钱，这是矿上的规定。你受伤究竟烟何在，还没查清，事故责任还要追究！” ==========第11页========== 我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但我没有说话，此时此地，说话有什么用呢？我上前一步，狂地抓起柜上的算盘，“嗖！”地一下子向姚子达砸去。只听“贴咚”一声，姚子达一仰头肤了个仰八叉。接着哗啦” 一声，算盘把靠山大镜砸了个粉碎。 同时，由于用力过猛，伤口疼箱，我也昏了过去。 当工友们抬着我走出包工大柜的拒房时，我才苏醒过来，听说柜台上的东西被工友们砸了个乱七八精，有的工友愤恨地说，“他们有钱人念的都是一本经，不杀穷人不富。” 一个老盱们接过去说：“可咱们穷人都有一本血沿帐，早晚得和他们算。” 二 丢灯事件过序，矿务局把我“刷”了。过了些日子我又改了个名字，顶替别人到别的包工大拒上班了。在那里同样干不下去，我就由马家沟矿逃到了唐矿。一次又一次地奔波流浪，一年义一年的饥寒交迫，我流血流汗，换来的义是什么呢？只是两只空拳，满腔怒火： 一九二三年我结了婚。到一九三七年，大儿子庄 084 ==========第12页========== 柱已经三岁。这年冬天，义生下一个闺女。当时，米无一粒，柴没一根，初生的孩子第一口尝到的不是妈妈的奶水，而是亲人的眼泪！ 女儿生下的第二天早起，我对庄柱妈说：“后响 1 下班，我从大柜上弄俩钱，给你们娘几个弄口吃的，等着吧！”我走后，一家人多筋望我早点回家啊可是谁想到，就是这天，我在斧下做通伤了右遐。 我的右腿是怎样伤的呢锐起来真叫人咬断了牙根。那天，‘老塘里三往掉“掉儿”，这是要冒顶的信号。把头硬逼灣我法蒲煤，我翘宾要是不进去，把头准要勾工：这一班就军白了，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吃哪！没办法，只得冒险进去了。我刚进去，就放煤证住。幸亏工友们枪收得快，人没有死，咫被砸折了。' 我的腿受伤后，经工友们几次交涉，办了好儿道手续，过了好几道关，才进了医院。医完的洋大夫过来随便普享看，只是冷没地说了两个字：“锯掉！” ·:工友]硬压往火说，“大夫，‘给想法楼上吧！” ·洋大夫连服皮也不眨一臣，慢地说·.“我们的责任就是锯，不管接1”说者，转身就走了。 ·我在昏昏沉沉中听到这些话，肺都气炸了，我一擂床板，怒气刚要发作，一个工友功柱我，小声说：“等一等，咱再交涉交涉，他再不给治，咱非揍他不 。9 v--r ==========第13页========== 可！” ,有经验的老工人都明白，洋大夫每做一次锯腿手术，和方给十元战（当时能买四袋白），.他们不知锯掉了多少受伤工人的胳糖、腿，把洋钱塞满了自己的腰包。，受伤工人要想保住腾，必须花十元以.上的饯，·洋大尖才给治。这有什么办法呢？治腿要紧啊1工友们商量着，借钱托人买通了洋大夫，腿才设有锯掉，打上了两个“铁锔子”，把断骨接上了。…： 过了不到十天，腿还没有好，矿务局就开给我几个抚植金，把我推出医院，.开除了。 i 我得到的几个抚恤金：.刚刚能还清托人借的债。工灰们把我抬回家里，·我一看妻子和孩子，心如刀绞爸爸没给孩子带回竹么：只带回条断腿：我鼻子一酸，眼圈发热。但我硬咬住嘴唇，把眼泪叉咽：回去。 :·:我躺在抗上养伤。庄柱她妈产后还不到半个月就领着三岁的庄茌，冒着剩骨的寒风，去沿街讨饭。没过满月的小闺女被扔在家里，饿得整天哭。我为头孩子不哭，常常把手指塞进孩子的嘴租。孩子那软嫩的小嘴，拚命吸着我的手指，·真如同揪我的心娜斐：·：，一直养了三个多月，我才能下地走路了。这时，庄柱妈已被折磨得象个病人。.我挂着根子到一家豆腐房，片闲手摇着小磨给人家磨豆腐。每天：柱娘去 g10 ==========第14页========== 要饭，不湖罚岁的小女被扔在家里。桕掉下炕，只好把她拴在窗户上。 有天，一个工友给了庄柱娘树一碗面汤，当妈的合不得吃，跑了三里多路端回家来，想叫小国女喝上，儿口，哪划进门一看，孩子趴在烷沿上，已经死了。孩子那瘦小的尸体，只剩下一把皮包骨，饿得临死把小手都挠破了，鲜红的血迹站满了一沉，张着的小嘴里，还含着一团没有咽下去的乱纸。孩子多么想吃东西啊！庄柱妈额抖着抱起亲生的骨肉，只说了句：“妈的苦孩子多妈对不起你！”就昏过去了gA 是当父母的对不起孩子吗？不，·是万恶的地主资本家残售了无数个这样幼小的生命！ 后来，我实在没有别的出路，就东奔西跑，托人借钱，到面务局“买”了个工，又下了煤窑。 煤窑深，：没有我们印矿工的苦雅深多矿区大哪有我门矿工的仇根太：百理旷山是我们开的，万吨煤炭是我们挖的。.为针么带国主义者、·瓷本家在这里当“东家”，做“老爷”？而我们矿工却过着牛马不如的数隶生活？我们要翻身.：我们要造反！在二大敌人 :星9 ==========第15页========== 的残酷压榨下，我们矿工从来也投有屈服，斗争一天也没有停止！ 看吧，打毛子、揍把头的事件经常发生，大大小小的罢工斗争连续不断。单说罢工吧，光我亲身经历过的就有十好几次。 记得有一年，正是春草发芽的季节，我们矿山全体工人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罢工斗争。 这天中午过后，罢工委员会的号令一下，井上下的工人立即停止生产，井下的工人一罐接一椭的都上 ·来了」有的工人等不了，爬马路眼往上跑。人群呼啦呼啦地桶出矿门，奔向工人俱乐部。当时，我门两点班的工人正在家里，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象遇到了什么喜事，一个个精神抖擞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喝！不 一会，俱乐部里人山人海，连衡台上，房顶上都坐满了人。可是再一看矿里呢，井架上的天轮不转了，机器不响了，大烟囱也不冒烟了，整个矿山都停产了，只有一群鸟鸦围着井架子打旋儿。 下午三点多钟，工人都到齐了。在全体工人大会上，选出了工人代表：宜布了向矿方提出的条件和罢工的纪律，成立了工人纠察队，·每人发一把斧子，个红色的臂章。大会越开越热烈，人们呼喊着口号，真威武啊！ 我也是…个工人到案队员。那天晚上，我很晚才 ·12 i …… ==========第16页========== 阿到家里。此柱妈所说矿里义罢工了，兴奋地说：“这可好啊！再不罢工，咱活不了啦！”她看我手里拿腾工人亲队的臂章，忙接过去，惊喜地饲：“你也当了纠案队？这回呀，可得把那群外国毛子、包工把头狠很地教训教训！”说着她拿出针线，精心精意地雄起来。地缝着缝着，忽然问我：“这回罢工，胜得了哇？”我挺起胸脯说：“这回罢工是全矿一个令，势派特别大，不胜利决不上班！”接着，我又小声跟地锐：“听说啊，这里头存共产党领导！”庄柱妈停止了手中的针钱，腌大眼睛看着我，那消瘦的脸上，闪出了异嘴兴奋的神采。 庄柱妈把臂章缝好后，走过来给我戴在胳脚上。样红的臂章，被袖一照，满屋里都是红光。庄柱妈好象第一次认识我，端详着我说：“嘿，裁上臂章，显得特别精神，看你，真是满面红光！”我也笑着说：看你呢，不也是红光满面吗！”正说着话，庄柱醒了，他张着小手要戴我的臂章，庄柱妈说：“你还小哪，等长大了，叫你戴1”我寒一笑说：“庄柱他码，解夜总有个头儿，刊矿工总有一天要翻身1” 第一天，羚很早就到了俱乐部，准备参加这一天的示家大游行。 上午点多钟，东风浩荡，晴空万里。游行的工人从俱乐部出发了。工人代表高举大旗在前头开 13- ==========第17页========== 路。工人们个个手持棍捧，一拉溜排开。工人纠桀队带着臂章，手拿大斧走在队伍的两芳。浩浩荡荡的工人大队就如同洪涛巨流，浦进街簡，奔腾向前。那愤怒的口号声，响彻云霄，那雄伟的步伐，震撼大地。 工人队伍的游行路线是穿过大街，进开滦西门，古领心务局。同时向矿方再次提出罢工要求和严厉警告。可是，当工人队伍开到矿务局门前时，矿警队早已把大门紧闭。他们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站在墙头，妄图阻上工人进矿。这时，工人队伍就如同奔腾叫啸的黄河，势不可挡。矿誓队的枪口何所惧，矿旷务局的墙门敢踏平！只听一声呼喊：冲，往里冲，沖啊一”人群如同千军万马冲杀过来。有的人抡起大斧砍劈大门，有的人爬墙头拆毁刺线。几十个砖警队早吓得抱头鼠窜了。 工人队伍冲进了矿务局，包围了公事房。一部分纠簇队分散开来，把守矿里的各个地方。我们几个纠察队员占领锅炉房的时候，·忽然从里边钻出一个灰不溜球的人来。我们立即把他围住，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外国电机师。那狼狈样子，真象从灰堆里钻出来的 一条外国狗。这家秋依仗他们在矿上的特权，平常在工人面前作威作福。今天，一见手持大斧的人纠袭队，吓得直哆嗦。他到底在这国千什么呢？我丁间他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老实说，不说，宰你！” ·【4e ==========第18页========== 那家伙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我有]乃明白了。原来，罢工后锅炉眼看就要灭，总师得没法，打发他来烧锅炉。这家伙光会往里礼填煤，不会清炉。他瞎捅钩了一夜，累得满头大汗，弄得满身都是灰。可是锅炉呢？.眼看都没啥火星了。看，这排自封为高贵的“上等犬”、聰明人”·，原来是这样无能的草包，笨蛋！我们看着他一瘸-一拐地溜走，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火占领了矿，掌握了并争的主动权。利用各种或同敌人展开-一次义次的斗争。 有一天，我旷说有什么头面人物来“调”罢正，击在俱乐部和工人代表谈判。我赶紧跑来了。我赶到俱乐部时，·人已经挤满了，·台上正有人讲话。·我 一看，讲话的人原来是个“奸上细”，也就萐工贱。这号人也口门称是工人代表，给工人办事，其实是资本家雇佣的走狗，专给资本家效劳。 这家伙很狡猾，他先把矿方谴责了几句，假装他是站在宝人一边。然而他把话头一转，说：“我们中国递礼义之邦，应当按礼义行事，心方如有欠妾之处，理应协商解决，切勿武力行事多如果一如果先行复玉，然后双方进行协商，岂不” ·“住”亡人代表大喝一声，打断了这个工城港靴闹言，：走到他的面前说：·“针么协商？这瑚明 发 ==========第19页========== 是叫工人投降，你们办不到！不答应工人提出的条件，决不复工！” 接着工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你他妈的纯粹是资本家的走狗，滚，滚开！” “滚，滚！”在一片痛斥声中，那工贼成了丧家狗。另一个工贼见势不妙，忙接过去，语无伦次地说：“工友们，工友们，请三思，三思啊，.和为贵，忍为高》 “打，打他个免数子1”工人们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忽啦一下，向工贼涌上去。两个工贼直吓得屁被尿流，在他们的喽罗的拖护下，跳墙逃去了、 这次大罢工，我们·工团结一致，粉碎了客种阴谋诡计，打退了武力压。一·直圣持了几十犬，终于取得了胜利1 四 一…九三八年以后，日按对矿区的统治越来越严，工人的生活更图雅了。.特别是到了一九四一一年，日寇正式“军管”开滦以后，燕狂推行·“强化治安”，工人连说话走路的自由都没有了。唐山周围全用深沟、铁丝网、·电网和无数碉堡围起来。全市方圆几十里，只留儿个栅栏门定时放人通行。工人上下班过栅栏 。暗和 ==========第20页========== 门，每月要交过路费。就这样还常有人被日本兵开枪打死。街里、商店、饭馆到处贴着“莫谈国事”的告示。谁谈论国家大事，就被加上“不良分子”的罪名，·战逮捕或杀害。乡下清乡扫荡，市里戒严抓兵。广大群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九四四年三月间，我在竹里没昼没夜地骨碌了半个多月。一天，我想回家看着，庄柱妈守着孩子是怎么活1她多盼望我回家啊！是，万没想到，我走到波烂市的时焕，'忽然街里戒严，我跑没处跑，躲没处垛，好儿个日本鬼子用大枪逼着我，把我带到火丰站，推进了闷罐车。我一看环了，这是日寇在抓劳工打我心里着急，可有什么办法呢，家里人违个信扎都不知道啊！ 我版推进闷罐车后，眼前一片黑，看不见犬，着不见地，不知道东西有北，不知道白天黑夜，只所见那隆隆的车轮声。邦飞快的铁轮啊，就象飛在人们的心上建 闷唯车走走停停，·不走了几天儿夜，到了东北的本溪湖，'把几首名劳工押到山里去挖煤。 劳工住的工糊就是监默。周围用树胸、：电胸、他楼封销着。劳工每天上下班都由日本电子、特务把头用树力押着，不许交头接耳，大小便也要请示报告。吃的是橡子面、·混合面、高梁米，一天是两碗稀粥一 7 ==========第21页========== 个窝头。高粱粥稀得能照见人，橡子面窝头团不成个。势工有了病得照常上工。日本鬼子规定：“只要摸模袋还硬，就得上班”。那大都得死几个人，饿死的，累死的，病死的，醒死的，打死的，成堆的往外拉。多半还带着气就舫到山沟树里，哪个山沟不是 ·万人坑”啊1那真是：工棚里的同胞天天少，山沟里的尸堆日日高。 我看着与自已同来的阶级弟兄一个个被扔到山沟里，就象割自已的心。我白天累得精疲力尽，晚上却峥着眼睡不着。·中国工人难道就这样等死吗？这时，我想起矿上那些同难共苦的工友们，想起了共产党领导我们闹罢工的战斗精景，也想起了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抗日救国…，想起这些，我的心里象扒开一道缝，有了希望，觉得浑身热血往上涌，有那么一股劲往上鼓！中国工人决不能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等死，'要想法和他们斗，要冲神出这吃人的魔窟！、 和我一起被抓来的还有三个开滦工人。那天，我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边，商量说：“咱不能等死，咱得跑！”可是，逃跑就要越过刺网，听说刺网上有电，怎么办？我说：“依我看，鬼子吓唬说有电，其实不 一定真有电，他的电不够用，连电灯都不常开，·有电往刺网上明？，咱闯闯看。不闯，只能等死，闯就有话驿」.”我看他们地都横了心，又说：“到电网8 ==========第22页========== 前，我先模摸，有电我光死，往后你的只要有机会能活着回去，给我家销个信儿，叫孩子们知道我是怎么光的。刀， 四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山风呼啸，夜色漆黑。崩 半夜我们没有动，到后半夜，我就领着三个℃友俏悄通出子土糊，往刺网那边爬。·鸭着，爬着，突然炮楼上的保照灯一晃，叭叭两枪，接莆絕楼上的鬼子象狼嘌样喊了两声。啊，环了i·散人发现了，怎么办？个工友说：“反正鬼子发现了。跑也是死，不跑电是死，‘咱往外阀！公说着侵们波要种命。我一把拉住他们，梢声姜等·等，·磨子豹枪子儿褛落到暗跟崩，看来鬼子并没有发现咱们。他们是虚张声势，膝作唬。·”果然，枪声喊脚过后，并没有别的动静，探照灯晃了晃又过去了。 爬，继续往前面爬！ ··爬到铁丝网前，我栏住三位工友说，.“这回看 我的，如果莪电死，你打千方别微我，那会误了夫。你要赶紫爬回共，热别的办法，一定要逃进去！”说着，三个工友都拉住我的手。黑夜里，我看不兜他们的裘情，但是我感到他扪那火热的手李攥得是那样的紧，“而且在微微发颜。我知道，他们都在为我的生命担心，我深感阶毁的友情似海深。时间不容大，我毅然地推开他的的手，爬了儿步，·用手背往电 。母 ==========第23页========== 网上撲去。…… 啊！没有电！真的没有电！我赶紧叫三个工友爬过来说：“快，你们先往外跳，登着我的肩头。”错着刺网的木桩，我把工友一个个玛上去，然后，我才机数地爬上木拄。这时我浑身都扎破，也不党疼了。就在我爬上木柱刚要往外跳的时侯，炮楼上的鬼子发觉了！立时，枪声大作，探照灯象几道闪电刷删地扫过来。兜子兵营里的哨子声、枪声、喊叫声、摩托声乱成一团。我飞身跳下料网，向工友们说：“鬼子追下来了，快，快跑，散开，别往一处跑1”我们四个人顾不得多说，分散开，向四下的山沟里跑去。 我抄山间的小道，“口气跑到天发亮，到了义县，被一个穷苦的老乡掩护在家里。傍黑又接着跑了 一夜，才算逃出了险境。 半个月后，我逃回唐山。 当我忍受着死里逃生的痛苦，怀着想念亲人的急切心情，回到庄柱娘的住处时，啊！我大吃一惊！哪里还有自己的亲人哪！他们早披房东撑走了，叫我到那里去找啊！ 我走追了唐山坡，找啊，找啊！一天晚上，我在+京商铺的房桥下，终于找到了庄柱和他娘。他们已经流浪了好多天了。我被抓劳工的一个多月里，他们遵受了多大痛苦的折磨呀！庄柱娘一见到我，就哭 720. ==========第24页========== 了。 哭有什么用呢？十儿年的苦难生活和共产党领导工人斗争的经历，使我思语出这么一个道理：资本家、地主、日本鬼子，他们都是“不杀穷人不富”。咱们穷人呢？不和他们针锋相对，不造他们的反，不打倒他们，咱翻不过身来1我安慰庄柱娘说：“穷人不是咱-一家，普天下的穷人抱成团儿，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盼望着那…天哪，向往着那天1为了翻身解放，我们开滦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一道，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赶走了日本 帝国主义，打垮了裤家E朝，终于迎来了解放的那一 天！ 春雷响，天下变。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小二日，唐山解放了！ 陡河的水是多么欢畅，煤城的天空是多么明朗，烂的阳光，好象第次照到这古老的山上。解放了的矿工们，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开始建设自己的新矿山！ 解放后不久，党和人民政府给了我们工人阶级劳保福利待遇，劝我退休了。我虽然离开了矿山，可我的两个儿子又光后进矿接班了。孩子们上班的第一 ·21 - ==========第25页========== 天，向我表示：一定要接好老一辈的班。我说：“不，不是接我个人的班，要接好整个开滦工人阶级的班，要接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班。要听毛主席的话，你们年轻人到晗时候也别忘了这一点啊！再有，开滦工人过去的几十年是斗过来的，往后呢，更要坚定地走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上，誓保社会主义江山永不变色！” (么顶华整理) 1… ==========第26页========== 牢记阶级苦 一一开滦唐山矿工人张立兴家史 一九一六年，我们一家人从河北省景县小辛庄，'逃荒到了唐山。瓮爸下了煤窑。·· ·在帝国主义、资本家的压榨下，我爸爸每天在井不累死累活千十孔个绑头，+家人还是沾不腕边，，天两头挨饿。： 我七岁那年旧历腊月二八，财主家杀鸡柴羊，：备过年。可是载家包两天没揭锅了。一家人多盼望爸意下班，实回儿口吃的呀！我们等啊，等啊，一直等天熟，怒然…个正友跑来说： 月…f “大嫂子，张夫哥出事了！快，快…” 正说著，'宋大爷背着满头湘着鲜血的爸爸进来了、割，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姐姐和我邻地住爸爸 36 ==========第27页========== 哭了。 宋大爷把爸爸放在炕上后，气愤地说了爸爸受伤的经过。原来，今天临下班，我爸爸拉着日来斤的大煤筐，他又饿又累，哪儿拉得动啊。狗把头看他拉不动，张口就骂。爸爸顶了他儿句，狗把头抡起铁锹就照爸爸的脑袋歃，当时爸爸就昏死过去。多亏工友们赶来，才把爸爸抢散过来。 宋大爷临走时，安慰我们说：“你们别难过，先好好养伤，这个，咱早晚得报！ 北风呼噗，黑夜深沉。，有钱人家在寻欢作乐，我们娘仨却守着昏迷不醒的爸爸，直哭了一夜。 ·爸爸受衡得了破伤风没钱治，伤势一天比一天重。有一天，爸爸把我们到跟前，看了我华天，吃力地说：“我，我好不了啦！”爸爸着我们都拉不成声，就鼎咐姐姐和我说：“爸的好孩子，.别哭。·你们可得记住，你爷爷是在老家叫财主折磨死的。我，我是叫资本家、把头打死的！：” 爸爸义对妈妈断断续续地说：“小兴妈，你跟我受了这些年苦，知今只给你留下两个孩子，你要把他们拉址大。我死了，你不用总难过。孩子能长大，能为咱穷人报仇，我死也就合土眼了。” 就这样，我爸爸刚三十七岁，就被万恶的旧社会夺去了生命！· 曹24 ==========第28页========== 父亲死后，‘我削娘仁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光靠妈妈给人家缝缝朴补，我去拣被烂，怎么能养家糊口呢！姐姐十四岁就找了婆家。 ···姐姐临走的头天晚上，哭着嘱咐我：“好弟弟，雄姐明儿就走了。妈跟前就你一个人，你该当大人了，好好听妈的话，啊！” 我抱住姐堆说：“姐姐，你走了，还回来吗？”妞姐只是哭，说不出话。她哪里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呢。 那天孜里，妈妈紧紧地搂着姐姐，姐姐紧紧地抱住妈妈。亲生的骨肉就要分离了，我们娘仁哭成了泪人。 二 我十六岁的时候，已是“比七”事变以后，日寇的铁蹄践踏了我大好河山，穷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有天，我起早，着肚子出去，想找个打短工的地方。可是跑躂了一天也没找着。我回到家一见妈妈邦一天比一天消瘦的面孔，心如刀荆。我不能眼看着妈妈饿死啊！ 我向妈妈说：·“妈，我不小了，我，我想下窑去。” 25* ==========第29页========== “啥？下袭？”妈望着我，摊过得哭了：“孩了，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呀！你下密，真要有个一差二错的，妈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呀1” .G 想起爸爸的死，我悲愤交加。我咽下一口祖水说：“妈争我爸是怎么死的，我知道。我爸嘱咐我的话，我更不能忘。妈，正是因为还没有报，峭得想法活下去呀！”·我见妈不再抽过了，就央求说：“妈，我和宋大爷说了，工友们会照顾我的。妈，你就叫我去吧！” 妈也明台，我除了下，娜有的出路呢？最后，妈还是答应了我。 从此，我又踏上了我爸爸是的道路，到奕唐山砂下了探窑。 在那阴暗潮福的并港道里，浅绥班得背三十多樑窑柱。一个十六岁孩子，背着百我十斤的木料，嘴里叼着七子半的膜灯，得爬好儿个斜腿和立眼，脚窝子滑，密柱重，随时都有掉下来悴死的危险。 后莱，把头又叫我去拉大煤箱。我每天拉着二百来斤的大煤筐，在义低文容的巷道到爬着跪着拉。膀子和膝盏都蹭破了技，露出嫩肉，·脑袋罐出恤包，脊梁被刮得青一道，紫一道，往外冒津！ 搿天我回到家里，拍码难过，总是想法不叫妈看到我的伤口。可是口子一长，怎能瞒得住哇！当妈妈126￥ ==========第30页========== 二 用烂棉花和破布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着到妈的乎发颤，嘴唇发抖，我知道妈心里雅受。我硬忍着疼说：“妈，这不怕的，不疼，一点也不疼！” 妈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眼泪却刷刷地流下来。有一天，把头又叫我去推车。井下的煤车足有千斤重。那天我上班来只喝了两腕稀菜粥，连干粮也没有。干到后半班，饿得我前胸贴着后背；实在没有气力，一失手煤车落了橄。我绸了几次稠不上来。狗把头翟万老远地用灯一照，就骂起来：“妈的，你成心想沧哇？快，给我捌！为 我一想，这个车真要是稠不上去，这一班又得白千，妈妈在家里吃啥呀！我咬着牙，一闭眼，使了个 278 ==========第31页========== 在劲，把煤车总算稠七来了。可是我一睁眼，只觉得心口发然，娃的一吐了一滩血，头发昏，眼发黑，栽创在地。 后边的工友赶上来，扶起我，呼唤我。可是狗把头炮过来，抡起板度被师我打来。一介工友芳手夺过他的板皮，大声喝道：住手！·你你也不看看达推血！” 狗把头冷笑着说：“一推血熊儿个子儿？这阵子煤正多，北误多大事告诉你]，·少推一趟也不给记工1” 工友们都气急了，大伙闺上来和他讲理。当场，虽然狗把头没敢再递凶，可是疳来，还是蛤我勾掉了 一个工。看，他们有多么狠藤！我只是在临下班时少推了两趟煤，这一班就白干了。 工友们把我送何家的树关，妈正在门口等我哪1我知道，妈天天这么惦着我，我下并干一班，妈在家蛇如同过一年1今天妈看我这个样子进家，两行热泪噗噗地掉下米。 妈把我安抚在炕上，哭着对工友扪说：“立兴这孩子，天天上斑只喝两优稀，有块窝头还偷着给我留下。孩子挨着饿下窑，狗把头们竞这么狠心…” 我劝妈说：“妈，你判难受，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蚂。” 单28中 ==========第32页========== 妈哭着锐：·人是回来了，可往后的日子。”是两，.矿务扇已经把我删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一因一年以府，.日李鬼军管”了开滦，对开滦工实行灭艳光性的法西新统治。 那年月，旷工们一月傲四士多个工，还吃了上断投下顿。象我送失了嫌的资人，菱签都没门。到了冬天，地冻天寒，家儿见不鹤调火。 ·走投无路，衬要没门，还是得下窑啊！我好不容易和妈妈商量好，义跑腱了多少天，费了很大的.周折，·文第二次进矿下在。 我这次进矿旷，披分配到井下老塘里去推煤车。老塘枕是没有木柱变架的大控祠，黑古隆冬，雾气腾脚摸不着边，看不见顶。.有时候，矸石、煤块稀哩哔啦往下掉，有时候，：几十吨的煤顶塌下来。工人在这里边干活，·真是“拿种换煤”啊！可是，把头不管工人的死活，·硬逼汇人到这样危险的地方去抢煤。:,有一次，我推兼车正要进老塘，装煤的两个工友烂住我说：.“老增里有响动，等一会再进去。”正说着，外号：“阎王爷”的把头马文福来了。他一看我们 ·20◆ ==========第33页========== 没进老塘，恶很狠地说：·“妈的，你们的小命倒挺值钱，可皇军的军用煤更值钱。给我进去，：少出一车煤就停你们的工！”我听了都很生气，箕想和他干一场。听听老塘里已经没啥动静了，我们三个才进去。 谁知，我们装了不到半车煤，忽听轰的一声，随着一阵风，煤顶塌下来，把我们三个人埋住了。别处于活的工人听说出了事；都赶来抢救。可是把头“阎王爷”却咬牙切齿地说：·“压住几个人算啥，·先给我 出煤，散人可不给E钱！ “工友们÷听都急了：？和密着工钱不要，我们地得救人！” :·华阁王爷”见势不好，眼珠一转，又噶皮笑脸地说：“你们救人也好，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赶快把大车推进来，一边扒人，一边装煤，先把煤装出去，·人木也就出米了吗？”·.· ::这明明是拿工人的生命开玩笑，工人灯肺都要气炸了。大喊：“打，打，先打死他1”好儿把铁锹向“阎王爷”.的脑袋拍过去！：…： :·“阃王爷：吓跑了。工友扪把我们扒出来时，那两个友已经死了。我的避被砸折了，侥幸没有死。：可是到店来，：狠毒的抱头却说这是窑神爷的保佑，逼眷我请客，我后半个月的红资，.分文没给。：·:鹅为了治好我的腿猎了高利贷。我的腿一好， 年每· ==========第34页========== 债主就逼上门来。·驴打滚的阁正债，我拿啥还哪！：妈阜说了，饿死也不能叫我再下窑，我还有啥别的出路呢？ :在唐山实在呆不下去了，妈和我躲债到了天津，投靠我姨兄家。·满捕望到这里找个板腕，可谁曾想，唐山没穷人的活路，天津也没穷人站脚的地方。，妈想当老妈子找术到圭儿：我跑遍天津地找不到个吃饭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哪！ :、眼春李天到了，西北风刮得电线斯嘶直真揪咱穷人的心哪1.： …那关，妈一夜没睡天一噱滕亮就起来，眼泪汪汪地对我说：“立兴啊，称长这么大，跟妈没得过好，·今儿妈领你逛逛天津：啊1”，我知道妈说这话心里是多么难受。到这种走投无路的地步，哪还有心思逛天津啊我怕妈难受：投有多阀，、就限妈出来了。:阴沉沉的早晨寒风刺骨，街上很少行人。我们娘俩走啊，走啊，走到了金汤大桥的中间，妈两手抱柱桥栏杆再地不走了妈仰头望望天天昏地暗妈低头看看桥下的水，'黑沉沉地潮着恶浪。我看剽这个样子，心里害广拍，、赶紧抱住妈妈的胳腾说： ”蛆” ==========第35页========== “妈，你这是怎么啦？走，咱们快走吧！炉 妈妈说：“傻孩子，咱们还往哪儿走哇！立兴啊，咱祖祖辈辈受穷，从老家被逼到唐山，唐没活路，咱娘俩又被逼到天津。天津市面这么大，可哪块地方叫咱站脚啊！孩子，咱只有死路一条，来，跟妈往下跳吧：” 我哭着劝妈说：“妈，你别想这个道儿，我能养活你。妈，你忘了？我爸临死时说过，咱得报仇啊！咱总会有那一天！” 桥上有了行人，很多人都围上来劝阻，妈这才被我搀扶着离开了大桥。 姨兄知道这事以后，也很难过。可是他有什么法呢？他家也很芬，实在顾不了我们！ ··在一个狂风卷着大雪的日子里，我们娘俩又回到唐山o 妈受尽了折磨，一到家就病倒了。因为没钱治，越来越重。 一天，妈把我叫到跟前说：“立兴，来，妈跟你说个话儿。》我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寒战，知道妈要不行了。 妈妈住我的手兢：“你姐姐十四岁就离开妈妈走了，是死是活，妈再也看不见了。你是妈的好孩子，'妈不怨你，妈恨这鬼世道啊！你可得记住，你爸 82. ==========第36页========== 爸是怎么死的，你姐姐是怎么走的，'你妈妈又是怎么死的呀1”我再地抑止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妈妈病了三个多月，连碗小米粥都没唱到嘴里，就怀着深仇大根死去了。 埋華了妈妈，'我又缸上了一笔新债。投有别的出路，我只得第三次又进下窑。 有一一回，把头叫我拉马。因为我平日没有给他送礼，他就故意拨给我一头紧骡子。我正拉着跟子走，突然他又用板皮狠劲韬了一下骡，登时惊了车。我跌得鼻子嘴冒血，倒在地上。骡子的寒也撞缩了。 把头跑过来一看骡子受了伤，二话没说，抡起板皮就打我，一边打一边骂：“你的小还不如一条骡子腿值钱，你他妈敢这么槽践螺子1”.我气得浑身冒火，想起来搂他，可是脑袋象抑斗那么沉，怎么也爬不起来。 一会儿，煤师来了，兽医地来了。他们脚着踝子心精彦地检查了半天，然后把骤子护送到井上怡疗去了。而我呢？转矿警队押到警所，把我非打一额，海留了-一天一夜。放出来文停工二十天。 我被暮工那些天，宋大爷和工友非们都来看我，装慰我。弟兄们的关杯，使我心里热乎拉的，眼里汪出了泪相水。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啊，都遭受着同样的苦滩！我忍不住问弟兄们说：“难道咱穷人就没有出 +38 ==========第37页========== 头的那一关了？” 宋大爷说：“我听人说过，总有一天，咱工人不但要出头，还要掌管天下泥！眼下，有不少工人都拉到解放区参加了八路军，咱工人要抗日救国麻！双文一个工友锐：“听锐呀，咱们工人游击队可勇敢啦！口本鬼子一听说游击队，就吓得先抱脑袋！” 听着这些消息，我非常高兴，觉得有了盼头！ ··真的，革命形势发展得真快！我上班后日子不多，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不断传来。你就看吧，井下煤车王，辔道墙壁上，常常见到这样的标语：”·“打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汉奸走狗！”:“中国共产党万岁！“毛泽东主席万岁！ 有，把传单竞撒到包工把头的公掌房里去。看那个形势，就好象井上井下都烧着一团火，眼肴就要把这吃人的世道烧掉似的。看到这些情况，我特别痛快。'翻身的日子其的不远了。 五 :…九四茬年秋天，扫本帝国主义授降了，中国人民的抗百战年胜利丁1上们都欢欣鼓舞，满以为苦16理： ==========第38页========== 日子到头了，毛主席领學的八路就要开米了！ 可是，：日子不多，在美帝拱植下的蒋介石反政府，霸了唐，义把开染煤送给英国资本家。冀是前门赶走了狼，·后门义闯进了虎啊。 我二十五岁那年，工友们帮我结了婚。我穷，我媳妇地穷，两只人的穷日子使我的负担更重了。不过，，这个时候我总觉得有个奔头。虽然国民党反动派封锁得特别严，可是怎么也封锁不了工人的心。.谁都知道，·毛主席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正在开辟解放区，.解放了很多地方。在矿里，虽然不知道谁是其产党，可总觉着共产觉就在我们工人里速：心里都有介主心骨。比如说吧，国民党反动派为了打内战，强迫工人多出煤，.这个时候就有人提一个口号，叫做“镐下留情”，叫工人少出煤或不出煤。工人真齐心，日号…传，说停就停。大家商量好，由一个人放哨看着把头，大伙坐在一起议捻纷纷；，传诵着解放军打胜仗和解放区土改的消息，真叫人心里痛快呀1如果把头来 了：我们就给他来个“干打雷，不下雨”，光听家伙响，不见煤下来。气得把头团团转：就是没办法。:有一次，一个外号叫“白大麻子”的总管，成心想“拿”我们，顺着斜坡偷偷地往我们掌子面上爬。 放哨的工友→看那灯光，一听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就道是他。单等他快要爬上来时顺手标了块本装 ·5 ==========第39页========== 瘩：狠劲朝他砸下去。只听哎哟一声，这小子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摔了个半死。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到此们掌土来了。 后来，我们又想了个新法子破环井下生产。有一天下班临上井时，井口风泵房里没有人。我和另外两个工友一合计，掏出斧子就把带动风泵的皮带割断了 四根，扔到排水构里。那个风泵是给风钻送风的，风泵一停，钻就象擀面杖，成了废物。闹得矿师、煤师慌乱一团，派矿鹭瘦了一阵，也没查出个结果。 这次斗争的胜利，使我们更着种了勇气。日子不多，我们又把二号并到号井之问的铁管电线给掐断了。立时，两个井口-·片漆器，整个矿上象窝似的，著笛乱响，景声嘈杂，可是我和几个工友早就到矿外看热闹去了。 象这样破坏敌人：糍计划的事，经常发生。我们矿上的工人和敌人蹄磨鞍斗，越斗越有经验，越斗越有劲头！ 不样，在一九四八年一入秋的时候，我又并始吐血，一天比一天重，·后来就病倒了。 上不了班，挣不来钱，又要花钱治病，可是有工友帮着，日子还能维持过去。谁知到了冬天，病还没有好。我妻子把身上穿的唯-一的-一套衣服也脱下来卖掉了，综上了我的破窑衣。家里只对下我盖着的一 ·38 ==========第40页========== 堆乱棉花套子，裹着我这一肚子苦水和满腔的怒火！ 冬天，外面下着大雪，'甜着西北风。量里连张堵窗窟窿的纸都没有了，狂风在屋里吼叫，雪花在炕上打旋儿。 工友们都来看我。穷哥儿们守在我身边，我感到亲切，受到安慰，我有千言万语要向穷哥们说啊！可是，我眼含热泪只说了一句：“穷弟兄们，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毛主席的解放军啥时候打过来呀？我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能，能啊！好日子就快到了1”工友们兴奋地说：·“听说呀，解放军天天打胜仗，眼下东北就快全解放了！” ,“国民党遵殃军是秋后的妈炸，瑞躂不了几天了1” “老张，你好好养病，听好消息吧！” 工友们临走，把一个面条子放在坑上说：“给你，留下给你治病。都是穷哥们，帮不了大忙，你先收下吧！” 昕着工友讲胜利消，息，我心里高兴多接过弟兄们的面条子，我热泪滚滚。 从那以后，我常常听工友门宜传革命形势，日夜盼着解放。 曙光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升起了红太阳。 ◆37年 ==========第41页========== 一儿四八年十二月千二日，唐解放了！中国共产党万方岁1” 1“毛主席万岁1”· 百甲矿山，→片欢跨。推翻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封，.饱受苦难的开滦工人阶级，当了山和国家的主人！ 下·解放的第二天，人民解放军的两名医生来到我家。:“老张啊，你家的情祝我们都了解啦，今天我们来给你治病来了！” :+,望着眼前的亲人，我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热泪,:·从此，解放军医生按时来给我治病，还给我抱来棉衣棉被，扛来了米面，连柴禾都给我送到家。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和林养，我这个即将被相社会夺去生命的人，又得到了新生。真是天大地大不如共产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哪！ 后来，'矿上的领导同志和工友竹叉找我回到矿上撒主。·此，我和全前职工一道，建设新矿山多同全国人民一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万恶的旧社会遁我们死，.新社会叫我们当了国家主人。是谁散了我们]千千万万的要苦人？是共产党，是我门伟大的额袖毛主席！ 看今天的幸福生活，回忆过去的悲惨遭遇，真是新树社会两重天：新社会的前程知花似锦，旧社会的 ·鸡1 ==========第42页========== 悲测决不能頭演！我们一定要彻底批判叛徒、卖国贼林彪效法孔老二“克己复礼”，妄想复擗资本注义的滔天罪行！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把批林批孔的斗争普及、深入、持久地进行下去！把无产阶级革命进行到底1 《么墒华整理) … E. 】 .i. ◆0· …一 ==========第43页========== 恨满煤城 一开滦林西矿工人郑德家史 我叫郑德，可是，我的生身父亲却姓正，叫王荣。这是咋回事呢？要提起这个来，我可是有一肚子苦水，满腔的仇恨啊！ 我六岁那年冬天，日本鬼子用武力霸占了开滦煤矿，实行了军管。 那时，我爸爸王荣，·在林西矿的白掌上已经做了 二十来年密。他是个打眼工。在四尺多高、五尺多宽的小洞子里，一天到晚猫着腰，要抡十二、三个钟头的大锤。繁重的劳动，非人的生活，折磨得爸爸还不到四十岁，背就驼了，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密，浑身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架子。 …… ==========第44页========== 日本鬼子是恶鬼带念珠，混充慈善人。口头上说是要减轻劳动强度，“造福矿工”，取消手篷打眼，从日本运来了大批风锤、风泵、风管子一类的打眼家具。可是安上一…开，满岩洞的矸石面，愿唿地直扑途，怆得人连瑞气都费劲了。爸爸每天下班回家，浑身白花花的，一张嘴，脸上的酐石面往下直掉。更叫人害柏的是，因为这种要命的秆石面，吸进去呼不出来；已经沾满了他的肺叶，咳喘一天比一天厉害，不到半年，竞一口一口地咯起血来，得了陀重的矽肺病！ 一天，天还没有亮，爸爸就点上了小油打，挣扎着米起来穿好了农服。 妈妈忙问：“起这单于啥？” 爸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今儿个，得上上班啦。功 、:“你老是略血，昨上得了班？再养见天吧。” “唉，你净说傻话。我躺四天了，今儿个再再不去，大柜上就得测…刷了我。咱往后的日子还…过不？”爸爸义不往地峡：起来，脸憋得業红業红的。 爸老府成这样手.毕还复强着法下井呢？因为那时使，包正大柜有个章程：·见是连续果五天工的就开除。爸爸平时累死累活地干，家里还带断烟火，要是 ·41e ==========第45页========== 把工刷了，一家人更没路了1 爸爸到了包工大柜，把灯牌从小输眼递进去，左等右等，不见把灯送出来，急忙冲里边问道：“咋还不给我灯啊？”一一连问了儿声，电边迪不吭气。又过了一会儿，啪啦一响，从小窗眼里飞出一个灯牌。.爸爸捡起来一看，正是自己的，心狂地打个沉，对着窗口神里边喊：“这…这是咋回事？” 里边传出声来：“嘿嘿，这回你算享福喽，：回家躺着去吧1” “啊！把我刷了？”爸爸浑身一哆嗦，扭头直奔包工刘总管屋。 刘总管屋里，迎面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中堂，两旁配着：“口海齿剑雄霸五岳，：目闪声蕾威慑九洲州”的条幅。这是老家伙的心爱物。他平常总套这只虎作比喻，自称他是矿山一只“虎”，只要一跺脚，林西这块土就駟方乱頓。因为她狠毒出名工人们都骂他是恶虎。.：·： 这老家伙，正四腿从叉地靠着太师椅抽水烟袋呢，见爸爸闯进来，把烟嘴调属调，又吱啦吱啦地抽了两口，耷拉着两条扫帚眉，拖着长腔说：“嗬一一你还来了？昨不在家躺着：等老沃爷给你掉馅饼啊？”,爸爸忍着气说：“我，·我啥血咯得厉害，在家歌了四天。不是无故不来呀。”:: ==========第46页========== “概然有病，·那就回家养着算了” 没等老家伙说完，爸爸急忙问：“那我的工” ·“你的工嘛，”刘总管欠了欠屁股，.喷着烟图儿说“我楷你消了1” !··爸爸向前跨了一步：，“我只某了四天，没有超过期限呀1” :老家伙把水烟袋使劲朝桌面上一嫩：哼：什么 期限？整天咳咳的：活着都费劲，想来白捡我呀？没 ” 爸爸听，满腔的怒火娆起来，赠地，冲到老家伙 跟前，指着他的大酒糟鼻子怒斥道：“姓刘的，你的心真比煤还黑，比瓦斯还毒啊！我王荣，在兼下拚死拚话地给你干了一十来年，：如今累得吐了血，你还说我白捡你，要把我一脚踢出去+办不到！”老家伙看爸爸眼晴气得都红了，那双满是青筋老蒸为大手，.攘得象预把铁锤，吓得他一步步朝后退，颜嗦蝽地说：；华你平你想法反咋的…”,“今儿个就荷你的反！”爸爸蕉扑过去，抢起移干，“啪”1朝他那皮璞似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老家使“妈阱一声，就象翻了白的癫蛤蟆，.四脚朝天地仰东地上◆： 爸爸樾挥倒之后，又上前把墙上的猛虎图和条幅，榜了个稀巴烂。 绿 ==========第47页========== 这时，外面好多正谁备上班去的工友，听到屋里的响动，都涌了进来。大伙听说把爸爸刷了，气愤得不得了，一个个拎着窑斧、.镐头把躺在地上的刘总管围住，齐声怒吼：“你敢刷王荣，今儿个就劈了你！” 披爸爸打昏了的刘总管，翻了两下绿豆眼，见周围全是愤怒的脸和冷气嗖嗖的窑斧、镐头，又卷缩成了一个肉蛋。他上牙打着下牙说：“诸位…诸位手下留留梢。我遵命，遵命。王荣哪天上班都中。” 这老家伙在矿上喝矿工的血汗几十年，狡猾得尾巴尖都白了。他深知，雯是眼下惹急了这群人，非劈了他不可。 大伙还是不饶他： “光不开除不行1他现在病得不能上班，昨办？”“他是在井下累吐血的，你得开给抚恤费！”“对。就是得开给抚恤费。不开要你的命！”刘总管从地上爬起来，转着圈儿冲大伙点头哈腰地说：“好说，这好说。”他眨巴眨巴绿豆眼，“我开给王荣一个月的工钱，现在就到帐房给他支钱去，现在就去”他一边说着，钻出愤怒的人群，·一溜烟地跑进了长房。 满屋里的人望着这只恶虎的狼狈相，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4转. ==========第48页========== 二 在日本鬼子统治时期，“准备票”经常贬椎，贬得和大便纸差不多。爸爸开到手的那一点钱，不用说治病，连肚子都填不起来。一个月一說溜就过去了，爸爸还是天天峰血，瑞得躺不下，咋能下了井呢？妈妈到街上去“缝穷”，姐姐领着我去要饭，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了。没办法，爸爸东求西惜，弄了 一点钱做本，买点烟卷、糖块儿，带着我串街叫爽，想赚点钱贴补家里。可是在那个鬼世道，穷做窑的谁抽得起烟卷，谁舍得钱龄孩子买块糖吃呢？只是有好多工人见我们爷可怜，才尽着力买我们一点东西，好使我们卖点铁混口吃的：本来我们跑躂一天也賺不了一斤玉黍面。可那些特务腿子、狗汉奸、地头龙还雁过拔毛，狼纳刮削我们。他们不是“赊”烟，就是“除”糖。有的干脆抓起来就走，要你“慰劳慰劳”他。这是什么鬼世道1 :·真是冤家路容。有一天，我们爷辆刚走到矿前街口，迎头碰上了在刘总管家护院的拐子李，领着刘总管的小崽子来了。他一见我们，紧拐了两步挡住我们，晚着一嘴大黄牙说：“哟，这不是王荣吗？儿天不见，你当了掌拒的了，阔气啦！”说着又粑狗爪子 。5 ==========第49页========== 神进了小笼箧，“来，给小少爷两块糖吃，我也弄盘烟抽抽，庆贺称)开张大古。” 啪！”爸爸照着狗爪子狠动一巴掌：“滚开！我的糖不喂狗崽子！你想抽烟，滚一边儿抽疯去吧！” 拐子李万没有想到，，二一个穷做窑的花子敢驳他这位大护院的面子。他呼呼地喘粗气，瞪着两只牛狠看了爸爸好一会儿，猛地抡起拐棍劈头胡爸爸打来。爸爸早有提防，一闪身，抓住拐棍，来了个顺手牵羊，拐子李就势闹了个衡乾屎，嘴里流出了血。这小子翻身爬起来，驳璈叫着，泉燕狗一祥卫扑向爸爸，'两个人扭打起来。这时，小刹感子也谈上来想帮拐子李一把。我一见，捆下小影筐，抄起打狗棍就朝海感子身上抽，疼的狗崽子哭爹暇袋，撒腿跑了。 爸爸到底是个重病缠的入，和拐子李钮打了一会儿，就喘不上气寒了。我正要冲上去和拐子李拚，刚巧；·几个过路的友野刻了。他们见拐子李失自天米负人，就上去三下除二：儿撇子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拐着两腿象兔子似地窜了。 :“这后：爸爸病得更厉害了。小买卖做不战了，家里越来越紧巴+'三天两头揭不纤锅。 晚秋的一天夜里，我正睡着觉，忽然，一阵颦粒声把我椋醒了。·我静眼一看，·姐姐正状在妈的杯里哭呢。妈妈抱着矩姐，·脸上金是泪。爸爸靠着墙坐着， ·6 ==========第50页========== 低着头，跟圈也红红的，好象出了啥事。呆了会儿，就听姐姐又哭着说：·“妈，妈，我不去呀，饿死也不离开你们哪…”. 我翻身粒来，拉住妈妈的手，着急地问：：“叫如姐到哪儿去？” “给你姐找…找了主…”妈妈说不下去了。啊！要让姐姐当童养媳？怪不得这儿天爸爸和妈妈老在一块儿嘀咕什么。我一听就嚎起来了：“妈，不叫姐姐呀！她走了，谁领我要饭呀？”我转身又爬爸爸跟前，板着他的肩头城：“爸，不让我姐去，·术业找姐去呀……1 爸爸说话了：·“孩子，不是爸爸和你蚂心狠，是必个鬼世道逼的呀！”·： 妈妈抚摸着姐姐，抽抽嗒嗒地说：·昕妈的话，去吧。去了，兴…兴许话条命。要不都“都得块饿死呀…”，， 姐组不哭了。她虽然只持十二岁，却很懂事。她擦擦眼祖，说：“爸，°妈，你们也别难受了。我道称们地不愿意叫我逑玄小就出门。是咱的日子过不了哇我去，明儿个就…就去”说着，泪珠子丈滚了下来。 为了叫姐姐去，妈妈劝了多半天；可是现在一听姐如答应去，她倒剜了心。她使动搂往難姐不故：故 ==========第51页========== 声大哭起来。 爸爸无声地落着泪。我拉着姐姐的手，晃着膀子哭闹。小弟弟被惊醒了，他哭得更响。小茅草屋里， 一家五口，哭陛，哭哇，从月土东山，直哭到三星老高，老高… ミ 想姐当童养媳走了，里里外外全靠妈妈一·个人。她整天操劳，有口饭地舍不得吃，又惦着病重的爸爸，又惦着我和小弟弟。她一天比一天显着瘦，两只腿睛深陷下去，颟骨越来越高。爸爸下不了坑，一咳嗽起来就是老半天，痰里全是恤块子。看着家里的情景，我真雅受极了，根不得一下子变个大人，挑起家里的苦担子。有一天我要愆回来，看到好儿个小孩儿背着小煤俺到市面上的饭馆、小铺卖煤，就向他们打听：“你们从哪儿捡的呀？” 小孩儿们看看我说：“矸子山。” 我听了，心里一动：“他们都跟我差不多一样大，他钉能捡，我咋捡不了？只要能帮着妈妈挑点担子，啥苦我也吃得下。” 我回到家，高兴地对爸爸说：“爸，明儿个我不要饭去了，我去捡煤。” +48… ==========第52页========== “捡煤？上哪儿？”“行子山。” 爸爸唉了一声，插摇头说：“不行啊，孩子，你刚七岁，上那么高山，哪儿中！力 我们爷俩正说着，妈妈回来了。一一听说我要去杆子山捡煤，眼圈脚地红了：“不，不行。我再苦，也不叫你去！” 我还是硬要去。.对爸瓮妈玛锐：“好多小孩跟我 一般大，人家都检得了，浅鞋本的？让我去吧，咋都比要饭强啊！”我起自己要饺的愁。鼻子一酸，眼涸骇簌滚下来。 .爸爸长叹了口气，对妈妈说：·“伏儿妈，要不就让他试试去吧。孩子是想着帮你一把呀。明天你别去‘缝穷？了，跟孩子一块看看去。” 那时侯，到杆子山捡堞的人非常多，护的的保安队兜这里边有油水，、就猛了告示，·说杆子山是他们保护的地面，为了维护治安，要捡煤，得先交三个铜板儿实票。 :·我们家哪儿有线买翼呀」第二天，妈妈领我绕着道上了矸子山。我娘所刚捡了小半筐煤，两个器狗济上出查要来了。走到我服前，一听说没票，一个料求西一脚把小筐锡下了山，接着，·抡起大怆潮妈妈的腰就是一枪托，下子把将妈打倒了。我一见，火 ·49▣ ==========第53页========== 儿了，一头朝狗东西撞过去。可巧，这小子设是防，脚下-滑，骨碌一下摔了个巴义。这一来，·那狗东西可就疯了，他爬起来抓住我就打。另一个黑狗子也凑上来踢我。听着我的哭喊，妈的心比刀还疼！她挣扎着站起米，捡起开石块朝两个黑狗子就砸。狗东西二见，掉过头来，按倒妈妈又打，'接着群：狠揣。妈妈从半山腰滚下去了。我没命地跑下山看，妈妈的脸和身上全是伤，已经昏过去了。 回家之后，妈妈就病倒了，老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身子烧得烫手。 日子更没法过了。第二天爸爸只好胶着牙下了炕，柱根棍子领着我出去要板。我肤着爸爸走一截，·数一会儿，快晌午了，：还設有要上半小桶汤拎饭。爸爸累得大口喘气，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又“哐哐”：地狂咳起来。，我赶忙把小饭递给签金：.“爸，你先喝两口，压压咳嗽吧。i从爸爸摇了家摇头：找我不饿。你要饿了，就喝口垫垫肚子。半天了，一口东西还没吃呢呀。”：:我哭了·“爸，称吃点视。吃了就有劲了“好赶着多要两家。给我妈和三代多要点。” ·爸爸眼里也含着泪花，：横恨地骂道：“这，·这是什么瑰世道！还叫◆俐不叫我穷人活呀”他.些”地一拳砸在地上，那个恨劲儿，真象要一拳把这个鬼 ·50· ==========第54页========== 杆道诞萨 ·哭快黑了，小颅桶还没有要满。我们爷俩惦着妈码和小弟弟，就急着往家里走。离家还老远，我就所见小弟带的哭叫了。进了量我把小饭桶一搁，摇着妈妈说：·“妈，快吃点吧我要饭来了。”妈妈挑开眼皮，摇摇头，说：“我，我不饿。.快…快喂喂二 二伏儿w” :.爸爸喂完了小弟弟，义给妈妈盛了一小碗·劝着说：“吃点吧，不吃阵行啊。你要是俄个好罗净爸爸滩过得说不下去了。… :我我不饿。你们吃…吃吧。”妈妈说完艾合连了眼腈。 妈妈咋不饿呀，她两天没吃一口东西了，·连说话的颈九都没有了。河是，“鹅码强彩着乡还是不吃。她病得这样，还惦着岔爸，掂着我和小弟弟，怕把我们饿抹了呀… ·；:第二采草起，爸爸带快要拙屋去要饭，妈妈强标并两眼，声音排塔版弱地摇呼说：“伏儿“伏儿他爸，我…怕是熬不过今儿…今儿个了。心里摊 ·爸爸折回来弯下身锐：“你是，的呀。” 我楼住妈妈的胳膊，泪汪注地说：“妈，妈，称等着我影我给你多要点来。你可要等我呀，妈…” ◆51： ==========第55页========== 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鸣鸣嚎叫。这样的鬼天气，要饭更难了呀！爸爸大门喘气，咳嗽一阵接一阵，可他一步也不停，额首我走了一家又一家。爸爸的心里比我明白：妈妈再吃不上饭，可就要饿死了1天是那样的冷，可爸爸连急带累，头上呼呼直冒白气。 半天又过去了，小饭桶里才要了几口莱汤。我俩想到快要饿死的妈妈、哇哇哭叫的小弟弟都在等着我们，难受地抱在块哭了起来。 天下穷人心连着心。这时，一个原来和爸爸一起上班的工友走过来一打听，立时从怀里构出两块橡子面饽饽，说：“主柒大哥，先把这个给嫂子、孩子们年去吧。” 爸爸不忍心接受：“哪那你上班吃啥？”大叔摆摆手说：“饿一顿没哈，惯了。” 拿着叔叔给的两块饽饽，我心想：这回妈妈和弟弟可有了吃的了。便一直朝家奔来。还没进家门口，我就高兴地贼：“妈，妈；我给你要饭来了呀！”城着二步两步进了屋。 炕上，妈妈仰身躺着呢。小弟弟正趴在妈妈怀里，嘴一动一动的嚼着奶头。我推了推妈妈：“妈，醒醒，快吃饭吧。” 妈妈一动没动，两只凹陷的大眼紧紧地闭着。我 ·52· ==========第56页========== 又使劲摇了摇，妈妈还是不醒。我急忙扭头对刚迈进]槛的爸爸峨道：“爸，我妈咋推不醒啊？” 爸爸打个机灵，一步上了炕，·摸了摸妈妈的头，又把手放在妈的鼻子跟前，半响才沉痛地说出话来：“伏儿妈呀，你，你…你死得好苦哇！” 啊！我一听，扑上炕抱住妈妈就大声呼喊：“妈，妈妈.我给你要饭来了！”我又抓起一块饽饽使劲往妈的嘴里填，“妈，你吃口呀，·你吃口就好了呀”我是多么想叫妈妈再吃一口我要来的饭哪！可是，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吃了啊1 ·小弟弟不哭也不雨，只是嘴里叼着妈妈的奶头，嚼哇，障哇！他是多么想吸妈妈一口奶水啊！可是，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不能给他一摘奶水吃了呀！ 听到我家的哭贼声，邻居好多婶子、大娘、叔叔、大爷们都来了。他们看到这悲惨的情景，也都同情地直掉泪。 箜爸悲愤地火声说：“伏儿妈，你是叫这个该死的匙藏害死的呀！ 四 在那方的旧社会，·穷人的灾难真是比天上的星星运多！ ·639 ==========第57页========== ·:妈妈死后，小弟弟没过半个月也死了。 一个五口之家，：不到半年，就只剩下两口了。爸爸能经得起这样大的打击呀，他喀血咯得觅厉害了，·身体瘦弱得更不象样子了。家里再他没什么可華挂的了，爸爸和我就常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要饭。走到哪里，讨到哪里：哪里黑了，就在娜里住下。就这样东漂西荡地过了一个多月后，爸爸的两条大腿越肿越粗了，有好几处肉皮都烂了，顺着腿往下流浓血。有天，爸爸实在抬不动腿了，我们只好在一座小庙里住下来。 第二天，下起了大雪。那雪可真叫大呀，我收拾了一下就要出去时饭。爸爸叫住我说：“伏儿哇，今儿个你…你就别去了吧。” “不。爸爸，不出去要一点，你吃啥呀。”“爸…不饿，不，不想吃啊。” 我一听这话，猛地又想起了妈妈死的前~·天违说过这样话，心就象戳了刀，便忙折回身，抓着爸爸的手，含着眼泪说：“爸爸，你有病，不吃饭更不行啊。你要饿个好歹，我”我扎在爸爸怀里哭起来。 爸爸楂我抹把润，喘着气说：“爸…爸能丢下你一个人哪！爸是怕…怕大风雪天，冻坏了你呀。” ”·结中 ==========第58页========== 不冷。”我站起来，提着精神说：“爸，只要能给你要口饭吃，多冷我也不！” 爸爸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天，西北风可真凶！狠动撕我的脸，扯我的开花露肉的棉衣。我拄着打狗棍，埋下头，踩着没膝深的雪地，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挪。挪呀，挪呀，从这家挪到那家，又从那家娜到这家。饭没有时到多少，可是我越来越冷，浑身一个劲打颤，腿脚木胀胀的疼。当我又龙到一家门口时，腿象成了别人的一样，不听使唤，·给不起来，也不住，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这时，笔里走出了一位五十来岁的火娘，赶忙调着我进屋上了炕，原来她家也是下窑的人家，真是天下穷人心连心啊，随后大娘又给我盛了碗热粥喝。我吃完后，大娘又给我盛了一碗。当时，我肚子虽然还饿得咕噜贴噜直叫，可一想到爸爸，又把碗搁下了。 大娘问：“眸不吃了？” “我爸爸还在庙里病着呢，他昨天就没吃一口饭，我，我想给他带回去。” 大娘听了，端量了我一下，就打听起我的身世来了。我把我一家的悲惨遵通一件一件地跟她说了。她 一边听，边抹眼泪。等我说完了，她叹了门气，气鼓鼓地说：“这个世道，害了多少穷人哪！”我临走的时陕，地义往我小级桶里盛了中为粥，说：孩子 ==========第59页========== 给你爸爸带回去吧。过两天有空儿，我再到庙里看你爷俩去。” 河深海深，没有阶级友爱深。隔了两天，这位大娘真的来看我们了，还领着好几个婶子、大娘。她丁给我门带来了不少的饽饽和咸菜，劝我们爷俩去找我姐姐。当时，爸爸和我都感动得哭了。 提起姐姐，她已经离开我们一年多.了。我们爷俩合计了一下，第二天就带着婶子大娘们送来的于粮投奔姐姐家去了。 姐姐见到了我们，光是一阵禽兴，接着又上下细 一打重我们，就流下了膜泡。她拉住我的手，关心地问：“状儿，妈好不？沙 我告诉她，妈和二货都饿死了。姐姐一头扑剷梵上，，“莲呋地哭起来。 组姐的婆家也张图速，·可是，凳爸病成这样，：说啥也不让我们走，收戏的爷钙住下了。 爸爸的病越来越黧了。过了大年不久，-一天夜里，爸爸推醒了我，说：“代儿，你你点上灯，照…骆个克儿。为 :,小油灯点着了。猎着淡的灯光，我见爸爸的脸青黄青黄的，眼角挂着泪珠，害怕地问：“爸，·你咋了？” 爸爸攥住我的手，咳嗽了一会儿，说：“伏儿 ●56· ==========第60页========== 爸真舍不得丢下你，可…可…” 爸爸又咳漱了一阵，嘴角滴出了血。突然，他把两个拳头使劲一攥，眼里射出了无比愤怒的光芒，悦：“伏孔，有种事你可要钉在心里头：你妈，你弟弟，还有我，都是这个鬼世道活活害…害死的呀1咱和些资本家、包工把头、狗特务结着血海深仇王.你长大了，一定要跟他们斗到底，给我们报报仇雪恨！” 我咬紧牙，一晃拳头说：“我记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见爸爸还那么使劲地擦着拳头，.瞪着眼，不说一句话。 爸爸死了。他蝶着两只大拳头，度着一双大眼睛死了。那病铁般的拳头，象是要一下子砸降那个吃人的旧社会！那眼里的怒火，象是要一下子烧尽那群害人的度兜！ 五 爸死后，我这个孤伶伶的孩子，开始在苦海深湖里沉浮、挣扎 在那个人吃人的旧杜会，做溶的工人还混不饱肚子呢，我一个干一、三岁的孩子，咋能活下去呀！.我 身子瘦得象一根柴禾根L,.衣服烂成了碎条条，.两只 ·57· ==========第61页========== 光脚板，冬天冻的长了疮，夏天又始的化了脓，真是眼看着又要和爸爸、妈妈、小弟弟一样，活活被鬼世道吞掉哇1 就在这时，一位姓郑的穷苦人收养了我。这就是我现在的养父。从那时起，我就改了姓名，叫郑德:·养父家里只两位老人，全靠卖点青莱过日子。虽然也缺吃少穿，可待我非常好。为了减轻养父一点负担，我天天出去拾柴禾、拣煤核，贴补家里。· 到了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照样没有穷人的活路。曲滥发纸币，物价飞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养父家里和所有穷人家里一样，日子越过越紧巴，·常常揭不开锅。没有办法，养父就在南沙河边上租了一点沙土地，种上了西瓜、甜瓜，想着能卖两个线好维持生活。 春天，我们爷俩把瓜种上以后，就每天起五更、爬半夜，一一个汗珠落八擗，好不容易把瓜摆养火了。可是，矿上那群该死的保安队，馋得等不了瓜熟，就跑来摘着吃。 有天，我们爷俩非液里就摘开了瓜，打算不等馋狗来，就把大一点的瓜全摘下来，挑到市上去卖。可是因为馋狗们连吃帮糟蹋，哪儿还有多少可以摘来卖的瓜呀！东边天都泛白了，两个筐才满了一半。！养父看了看，叹口气，·觉着实在太少就叉进了 ◆58 ==========第62页========== E 瓜地重新找起来。不料构，两个僮喇刚摘满，有十来个馋狗倒背着大枪，斜腰拉胯地来了。养父一看，门上脚地出了一层冷汗，挑起筐就跑。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围住养父以后，一个个呲牙咧嘴，耍弄地说：“啃一老郑头真够朋友，知道兄弟们今天想瓜吃，老早给准备好了。哈” 养父强压着怒火：“老总，今天我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们抬抬手，放我跳上市换点钱吧。” 那群家秋们歪鼻瞪瘦骂起来：“老东西，别他妈的给了屁股就当险：老子们戏称，是看得着你。往市上挑好说，得等塞们吃够峻！” “不行1”养父一挥手，炸雷似地怒吼道：“你们把我糟蹋得够苦了！今儿个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也不叫你们吃！”说着，嗖地抽下扁担举在半空，两眼怒火灼灼逼人。 狗东西们一见，都吓得缩了脖。过了好一会儿， 一个狗官先还了阳，冲那些爪牙们-吆喝：“都是饭桶1愣着干啥？还不给我打1”他一绾袖子，奔养父扑来。养父把扁担狠劲一劈，那狗官被一扁担打了个嘴啃地。养父接着又抡开扁担劈打那些扑上来的狗东西们。我在一旁，又抓沙土，又拣石块，砸完这个，又砸那个。可是，我们爷俩到底是寡不敌众。拚打了 一阵，渐渐支巴不住了，被狗东西们按倒在地，挨了 ·59+ ==========第63页========== 一顿拳打脚踢枪托戳。这群狗东西门，连筐带瓜都给枪走了。 养父挣扎着坐起来，望着这群害人独，想想一家人的生活，气愤得大骂起来。 这时，一个头戴草帽，黑红脸膛，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到我们跟前，呆了一会儿，问我：“小兄弟，这些人都是矿警队吧？” 我气愤地说：“不是那群王八蛋还有谁：力他又坐在养父身旁，非常和气地说：“老大爷，这群狗东西把老百姓害得够苦哇！” 养父长叹了口门气：“唉一一简直不叫穷人活呀！”停了一会儿，·养父就象打开了苦水的闸门，颇吼起我们两家人的遭遇来。 这人一边听着，两只拳头一个劲往紧攥，腮帮一鼓一鼓的，一双明亮的大眼闪动着关心和被怒的光芒。他听完了，向四周警惕地看了看，鼓励我们爷俩说：“不要怕这群狗东西。他们是秋后的妈蚱一蹦躂不了几天了1要挺起腰板子跟他们斗！”他稍一停顿，又满脸喜悦地说：“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就要过来了。用不多少日子，这地方就要解放了。到那时，受苦人就翻身过好日子了。”他摸了一下我的头，你家的血海深仇也就能报了呀！” 听了他的话，养父和我的心里都象吃了蜜糖，升 ,60 ==========第64页========== 起一团火，甜丝丝、热乎乎的，浑身的伤痛早就没影了。我们爷俩激动得一齐抓住他的手，连声说：“那可太奸丁，太好了1就盼着这一天哪！”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 一九四八年十心月十二日，伟大领袖毛主席派来的亲人解放军，解放了苦难深重的开滦矿工！ 过去当华马，今朝做主人。 解放以后，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我这个从小就时饭的叫花子，不仅一下子甩撑了打狗棍、讨饭桶，过上了幸福生活，还背起书包进了学校。以前我连作梦都梦不到自已能上学呀！我读完了中学，党又送我进了开滦煤矿旷技工学校，把我培养成了一名有 一定科学技术的新一代工，成了山的主人1 熬过严冬的人，最感到太阳的温暖，饱受风吹霜打的春苗，最知道雨露的甘甜。每当我想起自己的过去，再看看自己的今天，总是情不自禁地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叛徒、卖国贼林彪，这个黑心烂肺的狗东西，顽固地站在地主、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上，救法孔老 二，拚命挥舞“克己复礼”的破旗，为资本主义扬幡招魂，安图把我们矿工重新推进阎王搬，当牛当马， ·614 ==========第65页========== 家破人亡。我们矿工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我一定要把阶级仇民族恨牢牢刻在心里头，：激励自已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勇往直前！ (于道伦冬生整理) 62年 ==========第66页========== 斗争到底 —一牙滦唐家庄矿工人傅秀峰家史 一批批新工人进矿了。看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头裁黑油油的矿工帽，身穿崭新的工作服，脚踏长筒胶鞋，英姿勃勃地活跃在热气腾腾的到山上下，多么威武，多么自豪啊！他们是以国家主人的姿态来建设自己的矿山，来为革命贡献着自己的青春的！每看到这种情景，就想起我们老一代矿工在旧社会的遭遇 我老家在！东省冠县南漫村。我家祖辈土里生土里长，一年年，一代代，全家的血汗都流到地里，可是艳里打的粮食却装进地主的粮仓。地主家年年买地盖房，我们家却一年比一年穷，穷得连个扎针的地方 ,63· ==========第67页========== 都没有了。在农村活不下去，我爷爷和爸爸一气就下了关东。十三岁的姐姐给人家当了童养媳。我刚十岁就给地主家扛小活。我妈妈逃荒到了姥姥家。 后来，地主看我身小力薄，干不了大人舌，又把我别了。 耶年正是一九四三年，日本鬼子的统治更残酷了。穷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这时，我才十几岁，听说河北唐山有个开滦煤矿，山东的穷人有很多到那里去做工的。我拿定主意，到开滦唐家庄矿去投奔一个老乡，万一自已能挣几个钱捎回家来，妈妈也算有了托靠。可是，我这十几岁的孩子，到几百里外去谋生，妈妈怎能放心呢？妈守着我直哭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依了我。 在树叶发黄的时候，我离开了妈妈。那天，妈送我老远老远的。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荒凉野地，想起开本鬼子清乡扫荡的暴行，妈对我这第一次出门的孩子，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一路上，我时着吃要着吃，走了半个多月，来到了唐家庄，找到了我的老乡。 老乡亲的心肠热，对我特别关心。他为我登记工下窑，跑了好几天，·借钱买了几包点心，领着我去见包工头。听说，登记工的手续有十三道，道道如同鬼门关。可是，这些关能过不能过，全看额外的一道 。64· ==========第68页========== 手续，那就是“送礼”。 老乡领着我兜了包工头，把送礼的几包点心往账桌上一放，还没放稳，包工头就拿过去锁进了他的柜子，看他那种丑态，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一想，他既是收了礼物，登记工总算有了]啦。可谁如道，包工头把大嘮一撇说：“就这么点东西，塞缝子都不够，还想登记工？”他张开鲇鱼嘴，真象要吃人。一听这句话，我满肚子火气撞得嗓子眼都发紧了，真想夺过那几包点心，搂他一顿。可是，我的老乡总算还能拢住火，他又把我单身一人远道而来的情沉说了说。包工头的大贼眼衡着我看了看，又润溜溜转了转，说：“那好吧，先在我柜上干俩月试试看。”说着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冲我说：“来，按个手印。”我满以为一按手印就可以顺烦当当上班了。哪成想，我按完手印后，包工头装腔作势地说：“本来现在里不招工，看你来的不易，我给你说个情。你上班后，一个月内交柜上一袋面，算作运动费。好啦，就这么定了。”啊，原来是这么个圈套！连我的老乡也没想到啊！ 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我下了煤窑。 我头一次下井，.是一个姓董的查头子把我带下去的。井下漆黑，伸手不见掌，我提着那个镀灯，分量不轻，可是光亮不大。我道路不熟，脚下没根，光靠锅盖大的一片光亮，我撒不开腿，脚上穿一双掉了后 65・ HE P-14 ==========第69页========== 跟的破布鞋，深一脚，浅一脚，顾了下边，颜术了上边，不是跌跤，就是撞头，要不就掉进水沟。可是查头子用的是高级镀灯，灯光一打一溜胡同，他道路又熟，象贼似的一劲往前钻。我紧跟着他，恐怕丢下， 一路不知跌了多少跟头。到了掌上的时侯，我窑衣里边是汗，外边是水，浑身象水捞的-一样。就这样，我连口气也没顾得喘一喘，把头就叫我到半米高的十一糟里去拉大筐。上边的顶水浇着，下边的底水泡着，连吃口于粮的空儿给，一直干了十来个钟头。 干完第一班问到“锅伙”里，雾得浑身象一滩泥，疼得我浑身象关斧酵。我累，我疼，我更想家啊！我一夜睡不好党，到后华夜刚一打盹，爱“锅伙”的把头就象个叫中的吆喝并了。有的工友醒不了， 十冬腊月里把头竞往：工文头上毯你X! 第二天，我下洋没避见熟人，认得路，东撞西摸转腾了半天，多一个拉马的工友把我送到掌子上。可是已经晚了。这天，这个查头子姓杜，外号杜大缺。他一看我晚了点，破口大骂：“妈的，谁叫你这么晚？你知道今儿是啥日子吗？”不容我分说，冷不防就打了我一板皮。心想，他敢再打我第二下，我豁 - 着小工不干，也不能受他这份气。可是，这小子心里有别的鬼打算，并没有再打我，却冲大伙镇唬起来：“今天是日本皇军的圣战纪念日，得多出煤，谁他妈 ·66● ==========第70页========== 敢磨洋工，哼，有他瞧的1”说着，他竞从腰里拔出手枪，冲煤帮啪啪打了两枪。 “看见了吧？谁敢捣乱，就叫谁吃黑枣！”杜大缺兽性大发，忘记是在井下，他腰一挺，·脑袋一拨楞撞在煤上，当的一下，撞得他吭哧一声，打了个趔趄。不一会，他的大烟瘾发作，·又昨呼了几句溜走了。后来听工友说，他是日本特务，是日本鬼子豢养的走狗。 我上班的日子一长，常听工友们介绍情祝，慢慢地知道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听到从解放区传来的消息，使我明白了不少的道理。开滦煤矿这么大，出煤这么多，都是咱矿工用血汗和生命换来的，为啥儿十年里却总是叫帝国主义、资本家霸占着？为啥他们把矿工看作牛马不如的“窑花子”？刊矿工们早就认准了 一个理，看谁了一条道：帝国主义、资本家、包工把头都是工的死对头，不把他们打倒，咱矿工活不了。只有和他们斗，咱矿工才有出路。几十年里，'我门工斗把头、闹罢工，从来也没有断过。眼下，日本鬼子又霸占了开滦，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强迫我们多出煤，这不明明是为了他们发动侵略战争屠杀中国人民吗？出煤越多，他们杀人越多，我们决不能叫他们的阴谋得逞！工友们都商量好，想出各种方法少出煤，或者怠工停产。 ：有一回，又到了日本鬼子的所谓“纪念日”，工 67 ==========第71页========== 发们竹摧知道他们又要强迫工人犒努力出煤日”。头天，工友们就商量好了，非给他来个“消极怠工日”不可1 那天，矿里的鬼子和矿警比往日都多，到处还贴着标语，看样子他们是一心要搞纪念”了。我们心里话，叫称们这群兔崽子去“纪念”吧！今天我们要给你们个厉害瞧瞧1我们憋着这么股劲，到了井下。 可是，到掌上一看，糟了，没料到查头子杜大缺带着四五个打手早就到了掌上。原来他们也明白，工人不会给他们“努力出煤”的，因此派人催命”来了。杜大缺看工天都到齐了，孤假虎威地喝唬了一阵，然后叫几个打手分段把守，监视着工人拚命地追煤。这一来，我门就不能按着原来商量好的计划行事了。怎么办呢？大家真着急啊！ 这天，查头子叫我到大巷里去推车，从井口往掌上运术斜，我故意慢慢走。这时，拉煤的骡子车从后边追上来了。跟车的把头一边咳喝骡子一边冲我大骂：“妈的，你快点，阁王爷勾你的魂啦？这阵子煤正多，你磨磨赠蹭的，耽误了出煤，要你的命！”他在后边骂，我只当是耳旁风，还是不紧不慢地推。我推着推着，忽然发现前面有几个重煤车挡在道口上。我心头一亮，哈哈，这回可有了“好机会”了！于是，我推起材科车就跑起来了。我一跑，把头也不驾了， B ==========第72页========== 骡子车在后边紧紧地追上来了。车越跑越快，我的车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重车了，我在这一刹那间，把车用力一推，然后撒开手，嗖的一下把身子抽出来躲在大巷帮上。只听晚当一声，两个车撞到一起翻倒了。后边飞跑过来的骡子车也收不住车，紧跟着也撞到材车上，骡子…下就倒在铁道上·动了，煤车也撞了个乱七八糟，把大巷都堵严了，这下子，把头象死了爹妈一样，嚓叫着跑过来，轮超板皮就打我。我劈手夺过板皮，指着他的脑瓜门说：“称凭啥打我？我地是拾了个命。看你群动爷们】…根平半，我劈了你1这时工友们也都闻国赶来，为我斌。把头气得呼呼地喘粗气，可就是不敢再言声了。 车僮翻了，车道绪了，骡子也撞了个华死。闹得大半班只稀稀拉拉地出了几车煤。 后来听说，不光我掌出煤不多，别的掌子出煤更少。，日本鬼子的“纪念日”，在一片报丧声中过去了。 一九四五年，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矿上的日本鬼子滚蛋了1这都是全国人民在中国共党和毛主的领导下，流血牺牲得来的胜利剩1可是，国民党反 ·6 ==========第73页========== 动派窜出来，接收了开滦。接收的第二天，又把开滦奉送给英国毛子，听说还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呢。真是崇洋卖国，以耻为荣！从此，英国资本家又统治了开滦。矿工仍是被压在人间地狱里，翻不过身来。 我离开妈妈已经三年多了，我爸爸和爷爷一直没有音信。妈妈在家里并没接到我多少钱，我哪有钱往家里梢啊！按说，单身一个人做工，挣的工钱再少，每年也总该攒下几块钱吧！可是·资本家把头要尽各种手段，从骨头里搾油，有的单身工人还混不上吃喝o 工人每月开的工钱本来就少，可是包工把头还要再剥儿层皮。比如开支的时候，把头先克扣一通，借支的利钱要扣，即使是开支的头一天借了包工一块俄，开支也要扣你一块一或一块二多要不就是诬赖你$损环家具要罚款：诬赖你违犯矿章要勾工。这样一扣就是一两天的工钱。工人好不容易把几个血汗钱开到手，把头特务还敲诈勒索，强迫工人请客送礼：逢年过节要送礼，娶亲、死人、过生日、作满月都得送礼。有的把头为了多捞油水，一介人一年竞过两回生日呢1再上苛捐重税，‘物价飞涨，工人真正拿到手的能有儿个线呢！ 生活苦，苦难言，外国毛子的虐待更凶残。那时候矿心工们被帝国主义、资本家看作“臭密花子”，当 .下0口 ==========第74页========== 成随意欺辱的奴隶。不但任意打骂责罚，甚至尤故拿矿工开心取乐。这口气，真咽不下去呀！ 一九四七年十一月的一天，我上夜里十点班，在井下推材料。因为一号井正搞煤，井上的材料没有运下来，我就和其他几个工友在井口家具房里等着。我们坐下时间不大，·一个外国煤师过来了。这家伙叫德立斯，·平常他象个瘟神，手中拿着个长柄小铁锤，在并口绕来绕去，见了工人就捂着鼻子瞪着眼，看谁不顺眼就用小铁锤鼓脑袋。工人早把他恨透了。今天，他倒背着两手走过来，不知为什么还冲我们冷笑，这一笑更可怕，活象个黄毛鬼。我们坐在那里没理他。谁知，他走到我们跟前，嗖的一下甩出背在身后的小铁锤就往我脸戳。啊！原来小铁锤己经烧红了！只觉得我左腮帮上-一阵剧疼，家具房里就充满了焦胡味。我脸上豆粒大的汗珠删删地滚下来。我捂着脸上的伤口，疼得站不住，坐不下。可是德立斯却站在那里冲我哈哈大笑。我气得浑身冒火，忘记了疼痛，风似地向德立斯扑过去，旁边几个被烫得较轻的工友也追上来：“打，非把这个家伙打个满脸翻花不可！”德立斯见势不好，丢下小铁锤撒飓就跑，跌了几个跟头，转了几道弯，他钻进大罐，跑到井上去了。 我们儿个受伤的工人，憋着满批子怒气上并后，到公事房去找狮。公事房没有人，矿师还在洋房里 。71。 八 ==========第75页========== 睡美觉呢。我们直等到日头老高，矿师才坐着东祥车来了。这家伙是个中国人，又黑又胖，每天到工事房莱，专坐东祥车。从祥房到公事房，专给他修了一~条祥灰路。我门在公事房门口截住他，向他提抗议，叫地惩办烫人凶手。 :矿师听了我的控诉，对我的伤口连看也没好好看一眼，却不耐烦地说：“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给你们几天假到医院看看就中啦。就这样吧，给你每人三天假！”说完就溜进公事房。·拿枪的矿警立时挡住门口，说啥也不我们进去。 这码事传开后，全矿的工人都气愤地说：“外国毛子这么欺负我们中国工人，咱不千！非要求矿方惩办凶手不可！”有的工人还跑来看我们，安慰我们，给我们出主意。 在友们的支持下，由我出面，找入写了张告状的呈文，到警察署去控告德立斯。其实我们也知道，在那个时侯，衙门里哪有穷人的理？反动的政府哪敢惩治外国人？可是我们想，：即便告不倒德立斯，起码也过以揭露他们的罪行。· 我们告状的呈文递上去以后，.警察署来传票，叫我到警察署去。我满以为，这回糖立斯也得出庭受审。谁知我到警蔡署一看，他们过摆好阵势，看样子是专门要审我。警官坐在上边吹胡子噔限，打手们站 。72+ J.E- ==========第76页========== 在两劳呼喊同吓，我这源告倒成了被告。我心里想，不管你们使哪一套，反正我有全矿工人作后盾，我已横了心，啥地不怕，一定要斗到底！ 警官不叫我说话，反倒先质问我：“德立斯先生说，你们在井下睡觉，违犯章，他才把你们烫醒。你们为啥反咬一口，诬告人家行☒烫人？”一听这话，我气得浑身发抖。警官没容我说话，又说：“告诉你，只要说了实话，承认在井下打盹睡觉，这官司就好打，无论知何，不能叫你吃亏。要是不说实话，哼，看你这个漏子可就捅大了，人家外国人可不是好惹的！”两旁的打手门地猫声狗气地帮腔。 我硬压着怒火，：故意沉了-会方说：“在并下睡觉没睡觉，我是该说实话”警官睁大了狗眼，伸着耳朵听着。 我作作实实地吸了口气，大声说：“没有睡觉，根本没有睡觉！这完全有人作证！” 我这么一说，警官象挨了针扎，.一劲挤他那对狗说不出话。我紫接着质问他：“你说，是谁反咬一门？令犬过堂受审，为啥德立斯不敢出邂对词？”我看整官一劲胭醛沫，想要说话，我赶紧顶上一句说·象德立斯这样的外国人是不好惹。可这回，我们非惹不可：们把中国人欺压得太苦了！”我越说越有气：验上的伤口更痛了。 73 ==========第77页========== 警官被顶得张口结舌，吭哧了半响，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叫道：“你，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际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敢这么说话？” 我真急了，立刻顶上去说：“你说我是什么人？我不是外国人的奴才，我是中国工人！我这是站在中国的地盘上【你说，我犯法吗？” 这下子，警官暴跳起来了。他气得喘着粗气说：“混蛋，混，混把他给我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警蔡署门口挤满了工人，大伙呼喊着口号，要求严惩烫人凶手德立斯。警官怕把事術闹大，虚张声势地叫骂了一通，放我出来了。 狗警官的桐吓没有把我们吓倒，伪江会又派人到“锅伙”来找我们，让我们忍下来，别惹事。还胡说什么：“没有外国人，矿务局就得关门。矿务局关了门，工人吃啥？要高看人家外国人，受点委屈也就忍了吧！” 更气人的是，伪工会的头目人竞恬不耻地说：“一忍百忍，万斗黄金。别人打了你的左嘴巴，你别还手，再把右嘴巴亮给他，他就不忍心再打了。”这种十足的奴才腔，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一步跨到他跟前说：“那好吧，你等着，我要先打你的左嘴巴！”这几个洋奴才再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地滚蛋了。 +74… ==========第78页========== 警察署看我]软的不吃，硬的不怕，又采取“拖”的手段。他们一次义一次地传我，审问我，有时候一天传讯两三次。虽然他们不敢动刑动武，可是这套软磨的手段，害得我上班都上不了，我怎么受得了胸！难道这口气就真出不来了吗？ 当时，全国人民解放战争的形势发展很快。矿区周围，实际上已被我党领导的革命力量所控制。矿里也到处都有我党的工作人员在秘密活动。矿上那些罪恶严重的工贼、把头，有时凳被我游击队抓到解战区去，接受人民政府的警告和审判。在这种形羚下，矿务局的中外反动分子终日惶恐不安。他们感到德立斯的罪证实在是不能赖掉，心虚胆怯，生柏把事情闹大。所以，拖了几天后，他们被迫宜布“把德立斯开除出矿”，偷偷地把他送到天津，坐飞桃滚出了中国。 德立斯是被赶走了。可是我险上这块伤疤永远也掉不了。我们矿工对帝国主义、资本家的刻骨仇恨，永远也忘不了。 解放后，我们工人当家做了主人，帝国主义奴役中国人民的日子再也不复返了。帝国主义分子在滚出开滦时，曾污蔑我们矿工管不了矿山，矿务局离开他们，三个月就得关门。可是，解放后的历史证明，开滦工人摆脱了帝国主义的奴役，充分发挥聪明才智， 75e ==========第79页========== 不但能管理矿山，前且越管越好，·把开滦这个被帝画主义糟骡了几十年的乱摊子，逐步改造成为新型的社会主义企业。煤炭产量迅速增长，年产量已超过解放前的五、六倍。 目前，开滦煤矿的大职工，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指下，普及、深入、持人地开展批林批孔运动，抓革命，促生产，进一步锨起“工业学大庆”的新高潮，为在第四个五年计划期间，实现产量翻番而艰苦奋战！ 日月换新天，老矿焕青春。叛德、卖国贼林彪和 一切反动派妄图复辩资*主义的迷梦，永远也不会实现！半封建半殖民地羧苦滩史，决不能重滨！ ·〔李玉主整理) 76 ==========第80页========== 矿山怒火 一开滦赵各庄矿退休 工人王义轩家史 我的脊背上有两条伤疤，这是吃人的旧社会给我烙下的血泪仇的标记，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残酷压榨我们开滦煤矿工人的铁证！几十年来，每当我摸到这两条伤疤的时候，心里总是忽地燃起一团仇恨的怒火，眼前又浮现出过去的一桩桩往事 爹死娘抵债」血泪淹童年 我叫王义轩，是天津市武清县四村店人。小时候，·一家三口人，没有半葡地，全靠爸爸给大地主吴阎王扛活度日。吴阎王这小子凶残歹毒，无恶不做，是武清县的一霸。因为我爸爸挑头领着长工和他作过对，他总是寻针找缝，想法儿整治我爸爸。就在我七 ・Y・ ==========第81页========== 岁那年的大秋时候，一场横祸降到了我家。 一天麻黑，我跟妈妈刚拾完柴禾进了家，气还没有喘过来，就见老长正刘大伯背着我爸爸一·头扎进屋里。我正打怔儿，蓦的，.妈妈“哇”地一声，扑到婉上抱起爸爸大哭起来。我凑近跟前一看，也立时吓呆了。只见爸爸那干瘦的脸上象涂了层蜡，黄里透青，两只大眼紧闭着，嘴角子上满是血。 原来，今天爸爸和刘大伯一块儿拉了一天玉秫秸，早该收工了，可是，吴阁王还硬遍着再多拉一一趙。两个人又饿又累，好不容易才装满了车。正当爸爸在车上紧绳子时，吴阎王又派狗腿子来催命。这小子把三角眼一立楞，骂开了：“妈的，你们是成心磨蹭啊？东家早就等急了，还不快点往回拉！”骂完后，“啪”地照着辕马就是一鞭子。那马猛一惊，尥开蹶子，拉起车就跑。爸爸正在车上紧绳子，他打个超趔趄，一“头栽了下来，大车斜着从身上轧了过去…刘大伯急忙去数，·狠毒的狗腿子一伸手给挡住了.“干啥？先赶车！”他指着爸爸，恶狠狠地说：“这小子竟跟老东家作对，今天这是报应，轧死活该！” 刘大伯一听，立时气得跳起来，一拳把狗腿子打了个仰把叉，背起爸爸，一口气跑回了家。 听刘大伯说完，我妈腾地跳下炕，两眼呼呼直冒火，喊了声：“今儿个我跟他们拚了！”就往外跑。 78* ==========第82页========== 刘大伯一把拉住我妈，说：“吴阎王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去拚，不是白送命吗！” “那我告他们去！”妈妈使劲挣脱着喊。这时，乡亲们听到信儿，也都赶来了。有人气愤地说：“你告？哪个衙门口不是朝着有钱的人开的呀！”大伙一边骂着，把我妈劝进了屋里。 、刘大伯又对我妈说：“避是快遐法儿弄点钱，赶 紧给他治治吧，再耽搁，怕不行了呀。” “我们哪儿轷钱夢”马妈的眼泪又刷别地流下来了。 是呀，那时候、我家穿得火腰三天两头不冒烟，哪儿有钱给爸爸治防啊！乡亲们也和我家一样，干着急帮不上忙。·后来，妈妈咬了咬牙，去找吴阎王。“1照面，妈妈强压着怒火，说：“把孩子他爸这 一年的工钱，先算给我们吧” ·:没等妈妈把话讲完，吴阁王这小子把两只蛤蟆眼 一鼓，咧开破瓢嘴，叫道：“喝！.我没跟你要帐，你倒找上门来了？你欠我那四十吊钱，忘啦？告诉你，限于天，你非还清我不可：” 妈妈-一听，立时气炸了肺。 我爸爸妈妈结婚时，是借了他家四十吊钱。可是，：他每年扣爸爸工钱八吊，已经整整扣了八年了。现在还说欠他四十吊钱，这纯粹是要穷人的命啊！ 791 ==========第83页========== 妈妈指着吴阁王的蒜头鼻子骂道：“吴阎王，你真是毒蛇肠子，豺狼心哪！人是给你千活轧的，都快死了，你不但不管，连工钱都不算给，你还讲不讲理？” “理？”吴阎王把老南瓜脸一沉，从鼻子里嘿嘿了两声，说：“我姓吴的说的话就是理！”说着，站起来冲两旁的狗腿子一吆喝：“把她给我轰出去！” 就这样，因为没钱给爸爸治伤，眼巴巴地看着，爸的伤一天比一天重。 在一个风嚎丽哭的夜晚，爸爸把妈妈和我都拉到了他身边，有气无力地对妈妈说：“我…不行了。往后，不管昨雅，你…也得把义轩这孩子拉…拉扯大…”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抽动起来，说不下去了。沉了好一会儿，突然，他用两只枯柴似的手捧住我的脸，颜颤嗦嗦地说：“孩子，你…你要记住，爸是叫狗地主害死的呀！长大了，一定要给爸报…报仇1”说完，他双手猛地捂住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含着满腔的仇恨，离开了那个吃人的社会！ 人们都说豺狼狠，地主比豺狼狠十分！我们娘俩从爸爸的坟头上，哭哭啼啼的刚进家，吴阎王就带着几个狗腿子闯进来，死逼着我妈述那四十吊钱。妈妈压在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心一横，牙咬，把抓住了吴阎王·“你这个狗杂种，真是想把 ·80- ==========第84页========== 我们穷人旺尽杀绝呀，今儿个我豁出命跟称拚了！” 吴阎王兽性大发，一脚把我妈踹倒，朝狗腿子汀 一挥手：“她没钱还债，就拿人顶！”几个狗腿子立时窜上来，扯起我鹅就往外拽。我急了眼，照狗腿子的手狠劲咬了下去，疼的他嗷嗷乱叫。就在这时，吴阎王举起了拐杖，朝我头上就是一下子。我只觉着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天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当我醒过来，挣扎着追出门外时，已经不见妈妈的影子了。只有妈妈那愤怒的咒骂声，从阴森森的吴家高墙大院里飞出来，绞割着我的心肠 爸爸死了，妈妈被抢走了，我这个七岁的孩子，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过上了沿村乞时、漂泊流浪的叫花子生活。在我劲小的心灵里，'深深地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恨呀，根！恨透了这个吃人的旧社会，根透了残害我们穷人的狗地主！ 进了阎王殿日夜受熬煎 一九二一年初，我这个流浪了十三个年头的孤儿，顶着风雪，踩着冰茬，一步一个血印，奔到了正在招工的开滦赵各庄。 当时，窑坡上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下并如进 ·81· ==========第85页========== 阎王殿，出煤全拿人命换；只见煤车天天运，哪见工几个还！”这正是旷工们的血泪控诉啊！ 我永远忘不了我头一天下井的情景。 那一天，我和好多工友一块儿被把头轰进了老塘。进去后，我惜着那盏鬼火似的小电石灯，上下左右一瞧，头发根子都炸起来了。这哪儿是人干活的地方，简直是地狱！冒过顶的顶板此牙咧嘴，象是要吃人；刨煤的地方，煤尘呼呼飞，迷得人睁不开眼，呛得人出不来气。我干活的这个地方是个死荫芦头，闷热的和蒸笼一样。 我正东瞧西望，尖嘴猴腮的把头拿矿灯在我脸前 一照：“王义轩，”他又一指堆在旁边的大筐厉声说，“运煤去！” 在当时掌上出的煤，全靠用大筐一筐筐莲背带拖地运到大巷，然后装小斗车，再用骡马拉到下井扣，提到地面上。运煤道又低又窄，就象耗子洞。拉着二百上下斤的煤筐，站着碰头，猫腰刮背，只好嘴里叼着灯，四肢着地爬着拉。 我领了大筐以后，就开始拉呀，拉呀，一筐筐， 一趟趟。饿了，勒勒裤腰带，渴了，捧口煤沟的水。后来，累得实在不行了，我刚停下来，趨喘喘气。谁知道，狗把头正象恶狼样盯着我呢，扑过来劈头就是一板皮，接着又是一通臭骂：“你他妈的，刚上班 *82 ==========第86页========== 就敢磨洋工！告诉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不稀罕。要是干不了，趁早滚蛋！” 当时我气得真想把筐一丢就走，可又一想，在这个鬼世道里，穷人到哪儿不受罪啊！我咬咬牙，又接着拉呀。拉！煤筐一寸寸往前挪，绳子一分分往肉里杀… 就这样，我一口气不喘地干了十三、四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班。上井后，费了好大劲儿，才 一步三晃地挪进了“锅伙”。 那时候，下窑的大多是外乡来的单身汉。包工大柜为了政治上便于统治，经济上更残酷地压榨，就设立了“锅伙”。单身工人吃饭和睡觉都在这里，包工头按日子从工资里扣钱。当时，工人们都说：资本家赛阎王，包工头似虎狼；阁王吃肉又喝血，虎狼啃光骨头还熬汤。这话一点不假。在“锅伙”里，工人们往的屋子，冬天象冰窖，墙上白花花结满霜茬儿夏光象诸圈，酸臭味兼得人倒憋气。每间屋子两铺对面烷：玩上除了儿瑛破席头外，满是砖头、烂草、煤渣,连个行李卷都没有。本来一间屋只能住十儿个表，可硬要裹基三十来人，挤的连翻身都翻不了。就是这样的屋子，包工头却要每月和每个工人五毛钱。这在当时，比工人的两个工的我还多呀！再说吃的，更稀：。菜就是发了霉的老咸莱饭不论是饽饽还是 ・83 ==========第87页========== 粥，里边尽是沙子、煤屑儿，吃到嘴里不敢嚼。这是包工头怕工人多吃，成心放里边的。工人们吃的越少，他越高兴，因为你就是吃的再少，每人每月都扣 三块钱。那阵子住“锅伙”，真是：身铺草，头枕砖，喝泔水，嚼黄连，人间苦辣酸臭咸，样样尝齐金！ 我吃尽苦，受尽罪，累死累活地千了四个多月，才赶上包工大柜开一次支。可是没成想，从头到脚，我不但分文没得，倒欠了大柜的钱！那候，包工头对工人的剥制真是五花八门。他们任意处罚工 ·人，克扣工资，…张嘴就罚你两个工。更恶燾的是“抹零拖欠”。：包工头从资本家那里领包工钱，都是成批的银元、钞票，可他们偏把整钱换成零钱。当时， 一块钱应换一百五十个铜板，经他们八折九扣再抹零，等开到工人手里，一块钱变成了一百二十多介铜扳。就是这点工人们用血汗换来的钱，他们还不按日子发给工人，编着法儿的拖欠，把工钱存进银行去吃利息。再者，包工、把头们动不动就叫工人给送礼。送礼的名目真是无奇不有。结婚死人得送礼，逢年过节得送礼，连老婆生孩子，孩子过满月也得送礼。你不送，·他想法儿从你工钱里扣，还要给你小鞋穿。：打那次开支后，我一赌气，·连着七个月没去开支，心想，到年底一结算，加上打连班的钱，谁能到手几块。...f' 。-8公： ==========第88页========== 腊丹初十的大清单，帐房门口早已排了长长的一队人，穿着破衣烂裤的王人，两眼都紧盯着那猫道儿大的铁窗口。我排了好半天才挪到跟前，忙对窗口里说：“白先生，我七个月没开支了，这回算算，我一起领喽。” 就听里面擗哩叭拉一阵算子儿响后，外号人称白脸狼的大柜先生开了腔：“王义轩，年终结算，扣饭钱 二十一块，房钱三块五，寿礼…外欠大拒两毛三！”我一听，急忙问：.“白先生，算错了吧？”“错？”白脸狼把算盘一顿，猫声狗气地骂道：“混蛋！白纸黑字，会错？告诉你，这七个月里，，罚了你三十七个工！” “不对，顶多罚十个。我还打了五十多个连班呢呀1” 没等我说完，只见从小猫道限里地飞出一张白条：“还扣你炕席钱八毛！” “更不对了，我住锅伙”，买杭庶干啥？”“你他妈的，岁数不大，忘性倒不小！：死鬼李昌谁埋的？” 他这一提，我想起了这帐的求头：李昌，是个做了多非辈子窑的老工人，同我挨着睡在一个屋。两个多月前，累的得了病。包工大柜见从他身上榨不出袖来了，就在一天半夜，派管“锅秋”的李焕章领着几个狗腿子，挟着一块破席头，象一群恶狼似的闯进 a85· ==========第89页========== “锅伙”。李焕章这小子两腿瞪得鸡蛋大，进门就喊：“李昌，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看来你是快见阎王了。看在大柜的面子上，今天赏你一领席，发送发送你…沙 不等这小子叫唤完，李昌挣扎着爬起来，说：“李先生，我…我还能活呀…” “活个屁！快给好人腾地方！”李焕章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吆喝我和另一个挨着李昌睡觉的工友动手抬人。那时住“锅候”有个规章：凡是往外扔人，不管死的活的，都叫两边挨着睡党的人去千。 阶级兄弟心连，能容得把自己的弟完，活着扔进乱尸岗喂野拘哩：洞屋的工友都霍地下？玩，一个个双拳紧握，两腿赜火，围住这几个狗东西就要动手打。这时，几个上岁数的老了氕，凑一块儿暗暗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状俩把李昌拾出去，偷偷安置在他的一个亲戚家影多不然的话，等到大伙一上班，这群狗东西也一定会素手，那样，李昌可就一点散也没有了。 、在大伙的帮助下，我们把李昌送到了牠的亲戚 家。后来，李昌又整整活了于八年。在那个时侯，象李昌这梯活着就被钙出去的工，何止他一个！真是成干成万哪！ 李昌得救了。现在，·包工、把头们为了整治我， ▣86· … ==========第90页========== 硬把抬李昌用的破庶头，按新席价钱出在我头上，这是什么世道，哪一家的理呀！我当时气得浑身直颤，火撞脑门，嘎嘎儿下把帐条撕个粉碎，.随着·口唾沫，义从猫道限了进去。 我拚死拚活，干了一年，半分钱没得着。过了不多日子，包工大柜又开除了我。那是因为有一天，在大巷里，有-位拉马的工友和骡子一块儿滑倒了，沉重的煤车正蓝住了他。我和儿个伙计一见，急忙绸车抢散多把他散起以后，才把骡子拉起来。这情况被个叫詹民斯的外国煤师看见了。他上前揪住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立时火了，一把揪住他，驾道：·“免崽子，你凭啥打人！”在场的工友们也都气德了，握着窑斧围上来，非要揍他不可。詹民下得眵哆嗦紫直筛糠，挣脱并我的手，和狗翻泽一边嘀哩噜说洋话，一边朝并口那边溜跑了。 下班后，我取工牌的时候，大柜上给了我一张白条，一打听，原来把我的工刷了！凭啥删我？我赶忙跑去找刘总管。一见面，没等我开口，他“啪”地*拍桌子，跳起来骂道：“你这个混蛋，还有险来见我？二十多年的咸盐你白吃了！你不先牧骡子，先散人，把工删了，该刻刀 我一听原来是为这事，本来窝着的火，一下子窜 =87▣ ==========第91页========== 1 出来：“你有没有心点儿中国人的味儿？是人打紧，还是骡子打紧？咱俩谁混蛋？” “啊！好小子，那你就另找高门吧。” “呸！”我冲着他的猪头脸狠劲睡了一口：“不用撵，老子早就不想侍候你们了！”说完一甩手我就气呼呼地走了。 在那个吃人的日社会，我们矿工真是不如资本家的一头骡子值钱啊！在当时，一个工人一天工资是“毛二，一头骡子的饲料费每天却是四毛七。工人吃的是成莱疙搭、苦正黍面，而骡子吃的全是上等的高粱、黑豆。死一个工人，资本家开给抚恤金四十块。死一头骡子，价值二百块，就象死了他亲爹一样剜心。他们还做了明文规定：井下出事故时，一要保住井扣，二要保住机器，三要保住骡马保这保那，郑只字不是保住工人！我为啥被开除？就是因为触犯了他们这个吃人的规定啊！ 煤海卷狂飄」血染古治站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儿二二华十月，我们开滦工人，.不甘忍受三大敌人的我酷迫和剥削，在党的领导下，在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领导的安源煤矿罢工斗争胜利喜讯的鼓舞下，举行了威震中外 ·88· ==========第92页========== 的五矿联合大罢工。 十月二十三日，我们赵各庄矿的罢工头争，就象火山一样爆发了！ 那时候，我己经在赵各庄旷另一家包工大柜里登记上了工。罢工的那天，我老早就从“锅伙”里出来，跟大伙儿到各道口去放卡，把挂队（罢工）的事告诉跑家的工友。那时候，谁褪凌了资本家、把头？ 一听挂队了，没有个去上班的赵各庄矿下子瘫痪了。 为了有力地同澈人建行斗争，在党导下，罢工 一并始，我们就选苹了工（代表成立了罢工委员会，组织了负责联络的交通队和维护秩序的纠察队，还挑选了四百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组成了敢死队，专门准备对付敌人的镇压。我当时就是敢死队里的-·名队员。 一见工人起来罢工了，资本家和阅工把头们立时停了“锅伙”，还想和以前对付罢工那样，用饥饿威胁我们。并且狂妄叫嚣：“不用怕，窑花子们饿不了几天，都得乖乖复工。”可是，这回他们做错了梦1我们这次罢工，有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有了毛主席领导安源工人罢工胜利的经验。当敌人：停了“锅伙”，我们在生活上遇到困难的关口，安源、北京、广州、上海、秦皇岛等地的工人阶级，还有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地的爱国华侨；在党的领导发动下， ·89· ==========第93页========== 积极给我募捐矿大批款物。罢委员会立时在东、西赵各庄设了粥棚，凡是罢工人和家属，可以到这里吃饭。当我们棒起碗来吃饭时，许多人禁不住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这是普普通通的一碗饭吗？不哇！它包含着党的多少温暖与关怀，寄托着阶级弟兄的多少深情与期望啊！ 敌人妄图用饥饿破坏罢工的阴谋，不但没有得逞，反而如同火上浇油，罢工的怒火越烧越旺了！这一来，狗东西们可真都麻了爪儿。英国资本家立时耍开了两面派。他一手拿糖一贴出许愿布告，诱骗工人复工；一手拿棍一和反动政府暗中加紧策划，妄想用武力血握镇压工人。在党的指示下，工人]看穿了敌人的鬼把我，一致表示：金钱骗不了，武力压不倒，不达目的，誓死不复工！ 英国资本家见金钱诱骗不了工人，就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凶残的本相。一天上午，我地下交通报告说，英国毛子从天津调来了不少军队，有一部分已经向赵各庄开来了。大伙一听，肺都气炸了。我们敢死跃立时开了会，人人发出了钢铁誓言： “拚死也要阻挡住兵车！”“火车不停，‘咱就卧轨！” “坚决跟他们干了，死也换几个！” 在罢工委员会的指挥下，我们四百名敢死队 90· ==========第94页========== 每 赏，每人拿着窑斧、高把，一马当先出发了。当找们走到赵各庄与古治之间的黄土岗时，就见一列火车轰轰隆隆地朝这边开来了。我门飞跑冲上铁道，齐声怒吼：“停下来1滚回去！”那声音真如同平地一声炸雷，响出几里地。可是，火车仍然嚎丧着往前爬，眼看就到跟前了，在这危急时刻，只见我们队长粑手中红旗一挥，大贼一声；“卧轨！”第一个卧在了铁道上。紧接着，呼啦一下，四百名敢死队员齐刷删卧了下去，足足排了有二里地长啊！敌人一见这个阵势，立时虾呆了，就听火车喘了几口粗气，在离我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多接着，一个敌军官跳下车，贼眉鼠眼地扫了一会儿后，呲着大金牙说：“工友们，敝人听说你们赵各庄挂队了，十分同情。为此，特由天津给你们筹来一些大米、白面，资助你们。不过切 没等这小子说完，我们就照他轰开了炮：“少扯蛋！没人信你的鬼话！”“快把车开回去，不准进矿！”“不开回去，就搂扁你！” “嗬一一”这小子把母狗眼一翻白，刷地拔出了指挥刀：“千么儿？敢造反哪？我看不给你门这群窑花子一点厉害尝尝，你们也不知道我马王爷长儿只眼.”他扭头对着火车大声一吆喝：“谁备好！”藏在车厢里的二百多名伪警察一个个探出了脑袋，枪栓 ・91 ==========第95页========== 拉得哗啦哔啦直响。正在这时，浩浩荡荡的罢工大队赶到了。大伙一见敌人要下毒手，立时怒火满腔。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只见石块、土块象下雨一样飞进了车厢，直砸得这群狗东酒头破血流、鬼哭狼嚎，一枪没敢打，慌忙开车滚蛋了。 敌人在赵各庄矿磁了钉子，可是，并没有死心。两天后，他们又从天津调来了一·百多名英国兵和二百多名伪警察，乘火车直扑林西矿，妄图从那里打开缺口，把罢工运动镇压下去。在党的领导下，我们赵各庄矿旷罢工工人，拉起大队赶往古治车站，决定在那里配合林西矿工人阻挡住敢人。 那一天，“当敌人的火车进了古治站，又要继续开往林西矿的时候，成千上万的罢工工人一涌而上，迅速拆毁了道岔。火车一下子脱了轨，横在了道上。敌人的军官气得哇哩哇啦嚎叫起来，指挥车上的敌人爬下车，端着刺刀朝工人们扑来。林西、赵各庄两心罢工工人，面对敌人的刺刀，毫无惧色，抡起窑斧、镐把冲上去，与敌人展开了肉搏。当时，我把满腔对地主阶级的仇，对帝国主义、封建把头的恨，全凝集在手中的窑斧上，左劈右砍，恨不得一下子把这群野兽剁成肉泥。我正拚打得起劲，猛听背后一声怪叫；一回头，·只见一个家伙端着剌刀直向我后心刺来。我闪身不及，左后肩上挨了一打。就在这时，另一个敌人 92 ==========第96页========== ·93 ==========第97页========== 的刺刀又刺伤了我的右后背。顿时，鲜血浸透了我的破窑衣。我更加气红了眼，不顾钻心的疼痛，猛转过身来，咬着牙，迎着两把带血的刺刀，飞起密斧拚砍过去，两个狗东西吓得夹起尾巴就跑了。 古治站群情激愤，杀声震天。林西、赵各庄两矿工人并肩战斗，越战越勇，直打得三百多名敌人狼狈不堪，抱头鼠窜！ 我们又胜利了！敌人的武力镇压又可耻的尖收了 在党的领导下，·在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下，我门的罢工斗争一直坚持了二十五天，迫使敌人答应了我们提出的全部条件。这次罢工斗争的胜利，大长年中国工人阶级的志气，大灭了三大敌人的威风。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篇光辉著作中，热情赞扬了我们的这次罢工运动，并且，对开滦等工业无产阶级在罢工斗争中所显示出来的力量，给予了“他们特别能被斗”的高度评价！ … 铁蹄踏开滦怒火遍矿山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日寇铁蹄就紫进了开滦矿区。一九四一年用武力霸古了开滦煤矿。 日本鬼子为了扩大侵略战争，疯狂掠夺我国煤炭 ·94 --……。… 小 ==========第98页========== 资源。他们残誥地推行“以人换煤”的血腥政策，每天用刺刀逼押着工人冒险采煤。，由于使用野蛮的“落垛式”采煤方法，根本不管工人死活，天天都发生伤亡事故。那真是：条条港道铺白骨块块煤炭浸血泪啊！ 万恶的日本强盗，不但整天逼工人卖命，还在生活王残酷地剥削我们。当时，、伪币经常贬值，物价一日三涨。为了斯骗工人，每个月发给每个工人三袋白面的面票；可是他1一年也不定运来两回白面，却常常拉来苦玉黍面和橡子面。工人阳只好把白面票低价卖出去，再花高价去买橡子面吃。：这一卖一买，工资就降了一大半。再说橡子面，全是发了霉、长了毛的，：煮出来的水都黑绿黑绿的，义苦又牙碜。有一次在井下，一个工友掰了块橡子面饽饽给骤子吃，可是，.咋往嘴里塞也不吃硬塞进去了不大会儿又全甩了出来。当时，.我们在场的工友看到这种情景，仇恨的怒火从心里突突往外直冒。 再说进下井，当时矿工们编了个颜口溜：“进矿过鬼门关，鬼子汉好两边站。工牌、像片、良民证·嫡拉嘟噜挂胸前。提着裤子麴大躬，稍一迟慢挨脚拳。要瞅哪个不顺眼，·先灌凉水后要钱。没线就送宪兵队十个谁有九个完。”这是真实的写照呀！。 敌人为了搜查上下班工人和防备工人闹事，·特制 ◆95· ==========第99页========== 了一种能转动的小门，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走快了不行，走慢了又磕脚后跟。有天，我挨了·一早晨冻，好容易挨进了门，突然，两个在门里边站岗的狗汉奸扯住我，叭叭就是丸个耳光。我气愤地质问道：凭啥打人？” 这时，一个脸象瓦刀的鬼子走上来，：冲着我哼哼叽叽地说：“你的，过转门子大摇大摆，对皇军的，”他指了下自己的扁平鼻子，“大大的不礼貌！.”说完，朝两个狗汉奸一舒楞眼。两条恶狗领会了主人的意思，立时拧住我，吆喝道：·“快给皇军赔礼！” 这真是鸡蛋里边桃骨头。骑着脖梗硬拉屎呀！我心里的火气-一下撞脑门心想：“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疤，今儿个我就豁出去了，死也不服这个软！”我用劲儿甩开两个狗汉舒，花到宠子跟前，指着他的瓦刀脸，忿忿地说：我门国家的地盘，我的脚，我爱咋走就咋走，你管不藏！给你赔礼？没门儿.” “死啦死啦的！江鬼子嗷嗷叫起来，疯狗一一样扑向我。 我一个人咋斗得过三个吃人的野兽，扭打了一阵子后，我就被两个汉奸掐把住了。两个汉奸抓住我的头，鸡捣米似的使劲往地上磕。我的左眼眉被一块小石头垫破流出了血。这鲜血激起了我更大的仇恨，我症然跳起来跟鬼子汉奸拚开了命。这时，·进矿的工友们 ·96 ==========第100页========== 越来越多了，一个个气得直咬牙；围上来怒斥鬼子、汉奸。三个狗东西怕惹起工人罢工不好收场，便灰溜溜地滚蛋了。 压迫越重，反抗越大。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统治，不但没有吓倒英雄的开滦工，反而激起了无比的仇恨，反抗的怒火燃遍了矿山。在整个日本统治期，我们开滦矿工，在党的领导下，同敌人进行的各种形式的反抗斗争，一天也没有间断。 有一部分工人砸了警察局，夺了枪枝弹药，组成了工人游击队，高举起抗日救国的红旗，走上了毛主席指的武装抗日的道路。 矿上的工人，在党的领导下，继续同敌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在井下，·我们经常猫在暗处，用矸石、煤块砸伤监管工人出煤的鬼子、汉奸，吓得他们不敢单人活动。日本鬼子为了扩大侵略战争的需要，在矿上常迫工人搞所谓“努力出煤日”。党就发动我们工人“镐下留情”，搞消极怠工。各掌都放出岗哨，暗中监视敌人，鬼子来了，假装干一阵鬼子 一一滚，我们就桌着。还常常制造事故，破坏机器，砍电缆，叉煤眼；放炮时，不是多装药，把期子崩坍，就是少装药，响空炮，变着法儿不出煤，拖鬼子的后腿。那时候，工人游击队常到旷区里边来活动，·我们 一方面向他们报告敌错，一方面从矿里搞出炸药、雷 *,97· ==========第101页========== 管、各种器材，支援自己的队伍。很狠打市日本侵酪者。 翻身做主人革命永向前 我永远忘不了解放的那一天。一九四八年华十二门 十二日，红太阳的光辉照亮了灾难深重的矿山。当高 高的井架上，呼啦啦飘扬起鲜亮耀眼的红旗时，我T 这些跳出苦海的矿工，一个个都高兴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挥着渗头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1”从这天起，当牛做马的“窑花子”，真正翻身做了矿山的主人！ 解放后，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英雄的开滦矿工，又发扬了“他扪特别能战斗”的革命精神，‘打倒了封建把头，取消了包工制，镇压了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外国资本家地夹眷尾巴滚蛋了。矿工门在百孔千疮的烂摊子上，怀着对党对人民的示胆忠心，开始恢复和建设自己的山。 帝国主义分子夹着尾巴滚蛋时，狂妄叫嚣：·“没有我们，窑花子’三个月就得关门。”可是，事实给了他们个响亮的耳光：我们不但没有关门，反而把矿山建设得越来越红火。看吧，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今天的开滦，在红太阳的光辉照耀下，在毛主席 ・98 ==========第102页========== 6工业学大庆”光辉指示的指」下，那真是：百里煤海，热液翻滚，煤炭产量，节节上升，古老的矿山，焕发了革命青春。 解放那阵，别看我已经五十来岁了，可干起工作来，那股劲头就象二十岁的小伙子。因为我心里清楚，这是在给自已干话呀列是社会主义呀！在那几年中，党和人民给了我很多菜·年年选我当省、地、市的人民代表和劳动模范。 毛主席的恩情比避深。.一九五年初，矿上的一位领导找到我，亲买地对我说：“老手，你在旧社会当了三十来年的容艺子，真是受尽了牛马罪呀！如今，你已经五十五岁了，·领导决定叫你开始享变劳保了。老王，这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对咱们工人的无此关怀啊！.” 听了这话，我心思就象开了锅，.激动得唰唰流眼泪。在万恶的旧社会，.要是到了我这个岁数，资本家 一见榨不出油水来了，早就一脚踢出了矿·门，谁管哪那真是“下媒窑，下煤窑，年青时候当平马，老了就抱讨饭颗畦！”今天，在毛主席领导的社会主义社会里，工人到了一定岁数就享受劳保，生老病死有依靠。这真是两个社会两重天，一个苦来，个甜哪！ 普时，我紧装握着那位领导同志的手，恳切地 *99· ==========第103页========== 说：“在旧社会，我做梦都盼着能过上今天这样的舒心日子。现在过上了，可是，我还没有报答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恩情呢，就叫我吃劳保，享清福，那昨行！说啥也得再叫我干几年！” 就这样，在我坚决要求下，我又千了两年。到一 九五七年，在我退休的第二天，矿旷领导就派人把我送到了北戴河海滨去休养。 饱尝昔日阶级苦，倍觉今朝幸福甜。一个在旧社会被压在十八层地狱底下的“窑花子”，今天居然到海滨休养，真是天翻了个过儿，地打了个滚儿呀！·在休养的那些日子里，我的心就和眼前的大海一样波翻浪涌，一件件往事就如同走马灯似的，老在我脑子里打转啭。越想过去苦，越觉今日甜·越觉今日甜，越感到自己给党做的工作太少了。那时候，我就暗暗下定了决心：退休不下岗，永远千革命！ ·一晃，我已经退休十七年了。在这些年中，我虽然不在井下工作了，可把一颗心完全都拴在了矿。我除了每天坚持在职王俱乐部里做义务保管员以外，更主要的，我认真遵照毛主席关于“背年，即使是青年工人，因为没有受过旧社会的苦，更应该加强阶级教有，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的伟大教导，我经常给青年们]讲自已在旧社会的悲惨遭遇和开滦工人阶级特别能战斗的光荣传统，让他们牢记阶级苦、民族恨，发 ”100。 ==========第104页========== 扬革命传统，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革命到底。经过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特别是开展批林整风和批林批孔运动以来，我更加认识到，培养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重大意义。虽然我已经七 十几岁了，但是，.不管是厂矿、部队、学校；地不管是本市还是外地，只要交给我忆比教育任务，不管有啥困难，我拔腿就去。有一次；外地区一个单位叫我去作忆苦报告，正赶上我闹感冒。矿上领导劝我休养，好一好再去。我当即表示：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去到那里以后，一下车，我马上登台就讲。在讲的时侯，由于发烧，身子骨十分难受。那里的领导几次劝我休息，我谢绝了，仍然坚持着讲，并且，一丝不苟。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也是在战斗正在用亲身经历的事实，彻底戳穿叛徒、卖国贼林彪鼓吹的“今不如昔”和“仁者爱人”的无耻言，揭露他效法孔老 二大搞“克己复礼”的反动实质！ 今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不断提高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党悟，继续发扬开滦工人阶级特别能战斗的光荣传统，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永远战斗，革命到底！ (冬生整理) ◆101* ==========第105页========== 重·见天日 一一开滦机械制修厂工人田德印家史 我的老家在天津市宝坻县尹庄子。在万恶的阳社会，爷爷给地主扛活，被狼心狗肺的地主活活折磨死了。户体还没抬出丁，奶奶又被地主逼债踢死。大伯、爹和三拟被拉去抵债。当天深夜哥仁放火烧了地主的房，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逃出了虎口，从那儿，哥仁就失散了。权一天的夫，就被逼得家破人亡。父亲三十四岁那年和讨饭的妈妈结了婚，租了个地主看场用的破草棚子住。父亲打短工，母亲给地主干杂活。我的六个哥哥、姐姐都先后冻饿死在这草棚子里，我门勉强活着的也瘦成一把骨头架子。这血泪的日子，给我心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它使我懂得了穷苦人要活命，只有跟剥削阶级、跟正迫者斗。斗争才能求生存，斗争才会得解放。 ·102, ==========第106页========== 苦难的童年 一九三五年腊月二十儿，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爸爸妈妈都出外干活去了，姐姐哥哥，我和两个弟弟蜷缩在炕上冻成一团。我饿得实在难受，就用小手抓炕土圪，姐姐夺掉我手里的土块，安慰我说：“好兄弟，忍一会，爸爸拿米来我给你熬粥吃。”我们盼哪，盼哪，只盼着爸爸能带回点米来吃顿俺饭。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喊：.“他姊子不好了！德印他爹昏倒在庄头儿上啦！”我们三听赶紧跑出门去，·只见爸爸脸色苍白，由乡亲们搀着一步步走来。大伙把爸爸扶上炕，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不住地吐血。这可怎么办呐！妈妈赶来，只是一·个地哭。乡亲1送来点小米，给爸爸熬了点粥，喝了几口，这才算安定了些。原米，爸爸已经三、四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了致们能活下去：他空着肚子给地主于活，星倒在庄头。可是，狠心的她圭见爸爸病倒了，不能干活，没钱给矬交瑚租，·就带着狗腿子来撵我门搬家。爸爸气愤地爬起莱，不住地说：“妤！我搬！我搬”说着爬下炕，妈妈噔着愤怒的双眼，颤坪着扶起爸爸，没等志出草棚，爸爸就昏了过去。我们」扑在爸爸身往地叫嘁。妈妈摇着爸爸的身子哭着：·“孩子 103· ==========第107页========== 他爹，你醒醒，你可不能这样离并我呀！”狗地主一看爸爸要咽气，忙说：“快！快！把他弄走！”乡亲们闻讯赶来，齐声愤怒地内喊：“你门这是成心逼死人命啊！”地主和狗腿子怕惹翻了众人不好收场，便悄梢地躲开了。爸爸慢慢地睁开眼，看了看乡亲们，看了看我们姐几个，断断续续地说：“孩子他娘，我不行了要把孩子们拉扯大，让孩子们记住这…”爸爸没把话说完，就含着一肚子冤仇死去了。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掩埋了父亲的尸体。姐姐挎着父亲留下的破轶桶，我们娘几个身穿单衣，踏着一尺厚的雪离开了破草棚。“我回头望着地主家的大门口，心想：等着瞧吧！狗地主，总有天我要找你们算联！为了能活下去，哥哥十一岁就被送到林西理发馆学徒。妈妈带着我们姐四个白天要饭，晚上住小庙，不知走了多少天，来到唐山，在南刘比一个穷人家的草房里住下来。妈妈整天带着我们去要饭，有转一天地要不着东西，我们娘五个饿得头昏眼花，蹲下去就站不起来。要不着饭就到水泵那儿喝几口凉水。后来，妈妈发现一个饭馆外边有扔掉的白菜疙路和莱帮，就拣回来洗一洗给我门煮了吃。一天，房东大娘劝妈说：“你看把孩子们饿成啥样了，赶快给孩子们找个出路吧！妈妈狠了狠心，要把小弟弟卖掉。听说要卖弟弟，我哭着说：“妈妈呀1你不要卖弟弟 、104· ……………… ==========第108页========== 呀1我给弟弟要钣吃去！”“妈妈再苦也不能卖掉亲骨肉哇！”妈妈紧紧地抱着小弟弟，眼泪删地流了下来。邻居们流着眼泪劝妈说：·“他婶子，不能眼看着孩子们饿死呀！”妈妈终于忍痛把小弟弟卖掉了。过了一个多月，姐姐又被一家商店的资本家用十斤玉米面骗走。这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对妈妈的打击太大了。妈妈眼晴哭瞎了。乡亲们看我们娘几个在唐山实在难熬，就劝我们到林西找我哥哥，生活或许能好些。妈妈怕我们在唐山再出个三长两短，就带着我们哥俩，奔往林西。 卖身当童工 到了林西，哥哥看我们瘦成了皮包骨，看到把眼都熬瞎了的妈妈，痛哭了一夜。为了给死去的爷爷、奶奶和爹报仇，必须顽强地活下去。哥哥要到矿上下煤窑，我也想到矿上做临时工。那时候，下煤窑就等于进地狱呀1在井下，劈帮、：冒顶、透水、瓦斯爆炸，各种客样的事故经常发生，.有时一次大的事故就要死亡上佰名阶级弟兄。井土的安全设施同样很坏，人身事故经常发生。哥哥十六岁，我刚十一岁，就要进矿做工，妈妈哪能放心。可是，妈妈想，怎么也得想法活下去呀！就狠狠心说：《孩子，去把！咱要活下 ·105* ==========第109页========== 去，记住你爹爹是怎样死的，争口气，.给咱穷人报仇哇！”那时候，穷苦人进，资本家先要逼迫工人立下卖身契。卖身契生写着：“在了工时间，若因上受伤或致死，该工人及亲属决不得作任何要求。”而监时工的生命安全就更无保障了。资本家、包工大柜想方设法榨取劳动人民的血汗，每天都招不少临时工。临时工千“班活，只发给一斤苦玉米面，把头还利用各种猎口从中克邦。那时，做临时工，得有包工大柜发给的工牌，拿术上牌，这一早上就算自等了。为了能拿上工牌，我常常半夜起来到矿南门前去等，可可是，狗腿子门嫌我个儿，有时一连跑好几个包工大柜的招工处都领不到牌。额了工牌进矿后，瓷本家、把头们根本不管你是童还是出工，都分配干一样的活计。可是，到发苦玉米面时却说我是小孩，给扣去 一半。林西矿的临对有好多种，比如装煤车，扛柱子，拣矸子，我都过那时物价一天三涨，我们哥辆整天打连班，，一天十六、七个小时，可是，一家人的生活仍无保障。我。一年四季总是穿着一身排补丁的单衣，带上一点橡子面、：杂合面糁野莱做的团子就去上班，有时只带小包藕熟了的黑豆皮。我：岁数小，介头儿小，干活没力气，经常遭到打骂。寒终腊月，冷风刺骨，在天桥拣那带冰渣儿的子，满手裂成円子，冻得象红萝卜。就这样，把头还象催命鬼似以 :1060 ==========第110页========== 的在身后个劲地催：“快！快拣！他妈的，上这泡磨菇来啦！”包工火柜为了压榨童工，还规定了许多扣工条件，连解手超过时地要抑工。有一天我闹肚子解手次数多了点，把头过来张口就骂：“你他码的不想干就拉倒，这儿不是袍磨菇的地方！”伸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滚蛋！”说着就要把我的工勾去。我气急了，就大声地质润他：“你凭啥打人！”把头见我竞敢顶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凭啥！就凭这个。”抡起木棍就打我。我想，把头也太欺负人了，拣起行子要和他拚。“不许欺负小孩1”工友们喊起来。有的指着把头说：“这小子也太欺负人了，咱汀揍他1”原来这家秋是外强中干的火草包，大家还没动手他就吓跑了。 每天下班，妈妈总要摸一摸我的身上。我怕如妈妈摸出我的棍伤，就和她打岔：“妈，我哥又加班去了？”“唉，这世道有啥法子…唉呀！你这身上怎么了？是受的伤还是…”妈妈摸到我的伤处，我咬着牙忍着装，正想瞒住妈妈，突然，外边有人喊：“田太婶，田大婶，不好了！”说着闯进两个工友，说哥哥和儿个工友一齐掉到竖井里摔死了。原来，帝国主义资本家为了掠夺开滦的煤炭，派了大批看罐的打手。本来一个罐笼只能容十七、八个人，可是打手把头门硬叫挤上三十多人，经常因为上人太多，把 ·107. ==========第111页========== 破烂不堪的罐笼帘子挤坏，靠外边的工友不是被井眼的罐道梁刮伤刮死，就是掉到几百米深的竖井单摔死，哥哥就是这样惨死的。这突如其来的不幸，·真象 一声闷雷打在我们娘俩头上。妈妈一听就昏倒了。这旧恨新仇一齐涌上我的心头。我抄起窑斧就往外冲。我想，欣死他一个够本，砍死两个赚一个。帝国主义资本家不让我们活，他们也甭想安生。工友们忙拦住我说：“不行！你一个人挪敌得过他们拿枪拿炮的一秋呀！”这时，妈妈慢慢醒过来，她跳下炕，直愣愣地向着矿山的方向，一言不发。我扔下密斧抱着妈妈大哭起来。可是，妈妈的眼泪已经哭干了！突然，她大叫一一声.“我的孩子呀”就疯了似地往矿上跑。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帝国主义资本家，不但不给死心工人开大支，相反，他们为了私吞经过工人们罢工斗争斗出来的这笔“抚恤金”，硬说哥哥和几个工友是有意跳井自杀的，不给“抚恤金”，连收尸都不让，还说什么要追查影响出煤的责任。我气得两眼直冒火，善良的妈妈哪儿经得起这一次又一次沉重的打击呀！当时，妈妈精神失常了。她整天叫着哥哥的小名到处喊：·“全林哪！全林…你爸爸的仇还没报呀，称在哪儿，要报仇哇！”“还我的孩子呀！”北风呼嚎，大雪纷飞。妈妈的喊声在风天雪地里震荡。这不是普通的呼城，这是对万恶的旧社会的控诉！ .108+ ==========第112页========== 要坚持斗争 一九四一年，日本鬼子对开滦煤矿实行了军管。这群恶鬼到处烧杀抢掠。林西附近十多个村庄和三个矿，变成了一个阴森森的“集中篱”。鬼子的电网从林西的鸡冠山，往西北一真鑫到客庄，东边一直圈到唐家庄，·方圆足有几十到，圈到电网里的村庄就有十来个。电网外的到矿上下班，每天都得从电网底下来回钻，不知有少苦的阶线弟究楼死在电网下。日本守备队毫一个杀人场：蒋天都有许多的中国同胞惨死在守备队里。矿上的包工大柜、把头、狗腿子，很多都变成了日本特务，横行霸道。矿工们经常被无故安上各式各样的罪名送进日本守备队或伪警察局，不是毒打，就是惨遵杀害。日本鬼子军管开滦之后，我开始在天桥当推车工。在天桥上推车是并上最苦最累又危险的活，一上班就得推着车来回跑，连吃干粮的空儿也没有，得一边推车一边吃。一班得来回推走八百辆车。数九寒天，.穿着单衣，汗水也得从头顶湿到脊背。一旦遇到破车椎不动，井口就会堆满车。这时工头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上去朝推车的就是 一顿木头板皮。车多时把头就用板皮顶着你的后背催你快推，慢了就开除，要不就送警察局或日本守备 ·109￥ ==========第113页========== 队。我刚十五岁，个头小，加上整天吃不饱，千一班活，下天桥两腿直颧。天桥的起工头儿叫王树宾，这家伙勾结日本鬼子和伪警察局，时常扣压工人工资，这还不算，逢年过节，还有他妈的生日，大小爪牙就叫工友们傣钱给他送礼。哪个工发不给钱，把头们就要报复。我门班的查头子叫博广文，是个日本特务。因为他动不动就学着旧本入的腔调让工人“开路”(就是开除)，工发们都管他叫“开路鬼”。他几次向我凑钱都没得脸，过年过节我也没给他送運礼，他就想法整我，'明知我年龄小体力别，却偏让我干那又累又危险的活，在一个铯方刚干熟点，他就调我到生地方去干，全天桥的苦力活我都下过。 有一天，从井下运上一辆坏了两盘轴承的重煤车，我哪能推动这有两个轱辘不转的煤车，？我使劲推，煤车光花铁板上左右打滑就是不往前走。“开路鬼”歪戴着帽，手提木棍，在台阶上斜着股冷笑。一个工友看我误了车'忙赶来祁我推。这时，“开路鬼”大喝一声：“住手！让他自己推！”跑过来不容分蜕先给了我两棍子，然后头一扬慢声拉语儿地说：“千活嘛，·就是凭力气挣钱。你今天不给我推走这辆车，那就找享福的地方去吧”我一听这是成心找岔儿，气得顶了他一句：“你来推推看？”这下可把他惹恼了。·“好哇，你小子要造反哪！”说着掏出记工本勾 +110 ==========第114页========== 掉我的名宁，随后抡起木棍拚命向我打来。我双手抓住术棍，要和他拚个你死我活。工友们一一看这情景，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过来。这时，另个二头子:“白服狼”跑来他焰事情闹大，把活儿撂了，上边追究下来挨克。，忙吩咐两个工友去推那辆破车：回头又对我说：“田老二，·你为气小，在这儿干不合适，还是找别的活儿于去吧！”那两个工友一听把头还是要开除我，就装着很费力的样子，把破车推到井口附近，正好堵住了井下上来的煤车道，他们说再也谁不动了，这下子可把“开路鬼”和“台腿狼”吓坏了。他们明知工友们和他作对，可是义毫无办法：果这样堵下去大罐就得停下来，忙高声大贼：“谁把这煤车推走我给他记两个工。”可是，喊了华天却没一个人去谁。工友们齐声说：·“这样的破车谁推得动？我们都推不动，你就都开除好了。”“开路鬼”没办法，只好把我的名宇又写上了。 为了配合解放区军民狠狠打击日本鬼子，天桥工人在党的领导下，想出许多同把头、日本鬼子斗争的办法。把头们在跟前，我们就干点，他们不在跟前，我们就呆着，大家管这叫“磨祥工”。那煤车从井下运上来都插上标签：耳的是分清煤质；：推东工应当按标签把同类煤放在一块儿，·可是，工友们看把头不在身边时，不是把煤弄混，就是故意把车弄翻，堵住井 *1克是" ==========第115页========== 口不叫它出煤。有一天，我在罐笼的二层沉车上宇活，同班工友老唐在三层沉车上干活。按规定我们把煤车推进罐笼后应当关好小挡，煤车才会在罐笼里呆得牢靠，不至于掉下去。这天我们见“开路鬼”和“白眼狼”都没在身边，就故意不关小挡，结果，罐笼刚一开，煤车就掉到竖井里了，不但煤车摔了个粉碎，而且还刮坏了罐道梁。工友们为了不让资本家查出原因，又往井口里推了一辆煤车，·把罐笼也砸坏，一下子停了罐。“开路鬼”和“白眼狼”喘着大气跑来，可是，他们毫无办法，因为这样的事儿，当时在天桥来说实在太多了，只好派人修理。 大·闹天桥 一九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了，国民党反动派把开滦煤矿又拱手交给了英帝国主义，开滦矿工仍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反动的帝国主义资本家为了大量掠夺开滦煤炭，·勾结伪警篆局和国民党特务机关，派出大批特务，监视工人出煤，并利用反动党团和反动道会门分化瓦解工人队伍。那时，天桥上是反动党团和反动道会门最多的地方。什么工矿党、特别党、军统、·中统等顽伪特务组织，·还有什么三十六友，四大金刚，十八盟等 112· ==========第116页========== 帮派和反动道会门。这些家伙专门欺压工人。许多工人往往因为和他们顶一两句嘴，就被抓去毒打一顿，甚至被拉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惨遭杀害。 一九四六年底，有一天，我-接班，看见一群人在一起议论，原来，这些人把拉谋车的电拉练搞坏了，开工后煤车拉不出去，整个天桥都堆满了煤车，同班工友老唐小声告诉我：“这是咱们党摘的。”我→听顿时心里热乎乎的，觉得浑身是劲儿。“开路鬼”和帮子打手看到车都堆住了，大城大叫地榷工人们快推车&“开路鬼”连蹦带跳从煤车里拣起一块大矸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驾着向我砸来，砸在我推车的右手上，陋断了无名指，.砸伤了三个指头，立刻鲜血直流，寒得我浑身冒冷汗。我咬紧牙放下车，就向“开路鬼”，冲去。“开路鬼”和打手们拿起木棍和板皮要打我。这时，同班工友老李一看这阵势，就小甫和几个矿去说了几句，然后挺身而出，大声贼道：“不许撖负人！”说着跳到我身边一面护住我，一面给我包扎伤口。：“开,和打手们竿舞木棍向我们扑来。就在他们的木棍刚场起来的时候，工友们一→起抄起煤块矸子向他门鍾去。我衫忍着衡痛拣起-一块块大杆子，向他们猛砸。家打劲越大，最后把这群环蛋赶下了天桥。这时，有人小，大家还得作好准备，那些家伙决不会罢休。然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影“开路鬼”气势汹汹地领来 ·113 ==========第117页========== 了矿保安认，扬言要捉拿共产党，捉拿领头闹事的人。可是，天桥一百多名阶级弟兄站在一起，怒视着这群反动的爪牙们，他们根本找不出哪个是共产党，哪个是带头人，诈唬了一阵子，只好灰溜溜地收场了。 “呸”我朝着“开路鬼”的后脊梁狠狠地吐了 一口唾沫。 一九四八年，解放战争胜利的消息不断传到矿上来。国民党反动派，派出大批特务、狗腿子，扬言谁要私通”共产党抄杀全家，威胁广人不要跟着其产党走。矿工们根本就不听他们那一套。我党在天桥的小组就组织起工人护心队，散发传单，·宣传党的政策，遂渐地使我懂得了做密的要获得解放，必须推翻整个剥削阶级，我就更积极地参船各项革命活动。 天桥上的特务想在逃跑前毁掉矿北，破坏绞车房。我们天桥工人某有准备，·各个井口和绞牟静都有工人护矿队把守上了，敌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花发们都知道，穷苦人出头的日子不远了。 翻身得解放 一九四八年二月十二日，林西解放了1共产党、毛主席把我从苦海里救了出来。我门矿工当家做了主人。我流着热泪高呼： *114 ==========第118页========== 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 和山解放那天，我和在天侨上班的弟弟，赶紧跑回家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妈！妈！解放了！我门穷苦人解披了」”妈妈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怠，眼里含满了祖花，这是幸福的泪水呀：妈妈的精神失常的病很快就好起来了。不久，党和人民政府又派医生来给妈妈治眼。妈妈的眼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很快就见到了光期。.我们一家人站在毛主席像前，仰望着伟大领袖毛主席，激动地含着热泪唱起《东方红》。 解放后，我的一家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过去要饭的，今天过上了幸福生活；过去身披麻包片做密的，今天穿上了崭新的工作服。当我们一家第一次吃上白面馒头的时候，我们娘仨手捧着热气腾腾的馒头，想起邢逃荒要饭，噶琼水吃糠咽莱的华月，激动得热泪盈眶。性社会我家祖孙三代，“连过车也没吃过 一顿自通饭呀1 过去打骂欺压工人的“开路鬼”逃跑了，：“白根狼”被开除矿籍。天桥成了我们自己的了。但是，混进天桥的国民党特务并不甘心尖败，就在解放的第二天，→个坏家伙把车推到井口，想卡坏罐笼，被我们当场抓住，经过审问，原来是个隐下来的国民党特 *.115 ==========第119页========== 务。这件事使我看清了，虽然打倒了地主、资本家，推翻了他门的反动统治，仇报了，身翻了，但是，斗争并没有结束，阶级还存在，阶级斗争还存在，我们同阶级敌人的斗年一刻也不能放松。 解放后不久，上举办了扫盲班和职工液校，通过学习，使我又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在天桥上推车，总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开滦煤矿越办越好，严量越来越高。我们天桥工人做出保证：井下出多少煤，我们及时运出多煤。过去我想方设法“磨祥工”，现起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这班干完我干下班，觉得越干越有动。衡房上劝我回家休息，我说：“如今我撇了主夹，就得使指二个劲来出装。”我们大犒技术革新，提会理犹建议，·努力改变过去落后的生产状态。我发现过去外国坐的转向道岔有问题，煤车推到那里容易轨，·影响生产，我提出了改进的建议。可是，个第谓的“专家”却说：“连外国煤都是用这种道密，你想改？·”.我-→听肺都气炸了，外国的洋玩艺不合理就动不得？我和许多老工人 一起研究，反复试验，终于成功地改进了道岔，提高了生产效率。在一九五○年第一个红五月劳动竞赛中，我被评为劳动模范。 就在我们轰轰烈烈的劳动竞赛中，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发动了侵略战争，想拿期鲜做跳板侵略中国。我 ·116 ==========第120页==========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愤恨极了。解放前，帝国主义对我国进行瓜分，任意槽蹋，现在中国人民在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下站起来了！胜利果实决不允许帝国主义再来掠夺。·我立时报名参加志愿军，坚决要求奔赴抗美援朝前线。· 晚上，回到家里我把美帝国出义侵略朝鲜的消息告诉妈妈，对妈妈说我要参军去抗美援朝。妈妈听了，她二话没说，拿出在旧社会要饭的被铁桶，一一家人回忆着旧社会的苦难。妈妈说：“只要是毛主席发号召，咱就坚决干！德印，你就放心去吧！”妈妈怕领导不批谁我参军，第二天和我一起到上找领导，她说：“没有毛主席，没有共产党，我们一家人还不到啥地步哪。这好日子刚开头儿，哪能再让美国鬼子夺去？你们就让他去吧！”妈码的决心使矿领导很受感动。一 九五一年一月十四日，我被批准光荣地参珈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临走时我对上的领导同志和妈妈说：“请领导和妈妈放心，不打败侵略者，我决不回家！” 喜见红太阳 我到部队后披分配学开汽车。当我看到一批批经过川练的司机出国了，直接参加战斗去了，心里甭提多着急了，恨不得一天就学会开汽车，奔向朝鲜前线， ·117· ==========第121页========== 狠狠打击美国侵洛者。我想，自已文化浅，学技术就得比别人多用点劲儿，同志们晚上休息了，我还愉偷起来香讲义，阜晨不等吹起床号我就爬起来到汽车房里学挂挡，有时作梦也在开汽车打美国鬼子，常常把同志们掠醒。同志们说：“小田劲头真足，学开汽车都快魔症啦！”：几个月的时间，我不仅会开车了，还掌握了修车技术。我想，这回该出国了。于是，我作好了一切准备，单等到朝鲜为人民立功。没想到，领导却决定把我留在空军某部通讯修理厂工作。当时我说啥地想不通，不去打美国鬼子还算啥志愿军？不让我去朝鲜，拿什么回答工同志们和妈妈的嘱托？我去找指导员。指导员非常耐心地和我谈心。他说：“打仗总得有前方后方。我们把武器修理好，这同样是为打美国鬼子出了力量。”指导员的话使我提高了认识，我安心在修理厂多修武器，支援前线。对修理厂的技术不懂，我就边干边学。有时发现大库里有些废机件，我和几个战土掐出这些废机种，反复琢磨，反复研究，在部队领导的支特下，决心修好这些废机件，它重返前线，狠狠打击美国鬼子。冬天我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在野外坚持修理试验，白天干话，晚上钻研各种技术，·常常一干就是一个通宵。·我眼熬红了，身体瘦了，一连三个多月没有睡过-一次正常觉，终于修好了这些废机件，为国家节约了上万元的物资，支 1184 ==========第122页========== 援了前线。一九五二年在部队我被评为工模范。我觉得这比起前线打美国鬼子的英雄们来，还差得远哩！ 一九五三年，我光荣地旗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时我听说有的战斗英雄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我悬多么褐望见到他老人家呀！一个革命战士什么时候最幸福？能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是最只的幸福。我这个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矿工战士：莉多少知心的话要对他老人家讲啊。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想起毛主席的教导，浑身就增加很的打量。链当我思想上遇到障碍的时候，想起毛主病的孩导，就象费开远雾见阳光。在惩罚敌人空中强盗的战斗中，我次荣立了一等功，还立了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北荣地参加了空军党代表大会。 一九六四年七月二十三日，我日夜盼望的时刻终 子来到了。这是我永生难忘的时刻。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我们，并和我1一起照了像。 我仰望着伟大领袖毛主席慈祥的面容，激动的心里就象翻江倒海，热泪止不住刷刷地流。旧社会一个要饭的苦孩子，穷工人，被人瞧不起的“窑花子”，今天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怎会不激动的热泪滚滚呢！我心里想：毛主席啊！毛主庶，旧社会我一家人死的死，逃的逃，荬的卖·，地主、资本家、封建把 ·119* ==========第123页========== 头，害得我家破人亡。在那种年月我们穷苫人是生没法活，死没处埋呀！是您老人家把我们从黑暗的地狱里救了出来，使我们见到了天日，给我们带来幸福。毛主席啊！毛主席，我要永远听您的话，跟着您革命 一辈子1 九七二年，我从都队复员又回到矿山，在开筷煤机城制修厂工作。 过去地主、资本家说我们是天生要饭的贱骨头，受穷是命里注定的。林彪一伙也跟孔老二一样，拚命宜扬“天命论”。可是，同是我一个田德印，过去要饭受穷，当牛做马，现在却成了矿山的主人，国家的主人，一个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我要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不信“天命”干革命，永远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奋勇前进，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王立元整理) e120· ==========第124页========== ◆ 换了人间 一开滦赵各庄矿工人汪守信家史 旧社会，在我们密坡上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下煤窑的苦摊多，日日夜夜受折磨：并下赛过阁王殿，白骨如山血成河。 在那吃人的旧社会，我家从我普祖父起，爷爷、爸爸和我都做过窑。一想起那时我家祖孙四代的悲惨遭遇，不由我咬碎牙根恨断肠，心头怒火千万丈！ 三代深仇 我的老家原在滦县宜安村。到我曾祖父那辈，家里穷得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一家老小挤在村边的土地庙里，靠租种大地主刘剥皮家的儿亩边塄子地过日 ·121* ==========第125页========== 子。 有一年，春季遭了大岸，秋天又闹了虫灾，全家拼了一年命，倒头只收「儿把柴禾。是很心的刘制皮，逼债以虎狼，摧租赛阎工，述硬要从骨头渣手用榨袖，天两头到我家逼租。我曾祖父一气之下，乘 一天雪夜，拴了个八股绳，担着一条开了花的棉被和几件破烂家什，逃出了家乡。 在那个时，穷人家家穷，富人个个黑心肠，要饭都找不着门口哇！一家人在冰天雪地里流波了一·个多月。有一天走到唐山郊区太古甘时，曾社母连饿带累病倒了，就只好在村里的一间破碾湖安下了身。要饭无门，治病没钱。实在没办法了，我曾祖父一咬牙，到陈家岭下了煤窑。那时，还没有开这样的大,全是小密。在小窑里出煤，全靠人拿镐一块一块地刨，然后再用人一筐筐从斜眼爬着背出来。窑洞里根本没有支护设备，照明用的，就是几只破油碗，狠心的窑主和狗腿子们，手里提着鞭子，任意抽∫工人，每天逼工人要平十五、六个小时的新儿。不到两年，曾祖父就累得此了血，可是，为了一家人酒命，还得起五更爬半夜地去不窑。有一天，背上压着二百来斤的大煤筐倒下了，喷出几口鲜血，再也没有站起来。：他，在密底下活活地累死了！ :.:曾祖父花了，十五岁的爷爷义踪上了他的破密 た122 ==========第126页========== 包 衣，·到当时满清官僚办的开平矿务公司下了窑。：原想，大窑总比小窑强。哪成想，大窑更比小窑排，·出煤全拿人命换：尤其是英帝国主义古了开平穷公司的权以后，帝国主义资本家更不拿咱中国人当人春，他们只顾煤嫌钱，根本不管工人死活。，· 有一天，爷爷做窑的掌上冒了顶，一下子翅住了 二十多人。正当工人们拚偷抢救遇淮的阶级弟完时，禅毛子、大把头来了。这群狗东西，不但不做人，反而驱赶进行抢救的工人：“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死他妈儿个算啥赶紧出煤。” 工人门立时笔红了腿，抡着密斧、镐头齐声怒吼：谁敢挡着不叫救人，就劈了谁上”吓得这群狗东西夹着尾巴溜跑了。 因为耽搁了时间，等把人散出来时，己经死了多 一·半，剩下的也都变·了重伤，爷爷的双腿被砸断了。 ··资本家的心比瓦斯还毒。他们不给受伤的工人台疗，还把他们踢出了门。好多矿工和遇难工人家属被激怒了，一齐酒到和上的公事房，找资本家擀理但是，因为没有承头人领着，·斗争很快就失殿了 爷被抬回家后，这口气总咽不下，加上伤重，又稷钱治，没过多久含着一腔的仇跟死去了。 袋爷一死，剩下奶奶和爸爸姐弟四人，生活更没 ·128· ==========第127页========== 有着落了。实在没法活下去了，刚刚十三岁的爸爸，又穿上了还是普祖父留下的缀满了补钉的破窑衣，到当时满清宜僚新开办的滦州矿务公司赵各庄下了密。因为爷爷在井下遭的那次大难，爸爸根死了祥毛子，宁死也不下毛子窑。可是，没过两年，由于满清政肘腐敗无能，滦州务公司也被英帝国主义吞并了，成立了开滦矿务局。爸爸还是没有逃出帝国主义的魔爪！ 就在我十岁的那年，有一天，爸爸和好几个工友在老塘里桶煤时，顶板“来了劲”，一阵阵往下掉碎纡石，这是冒顶的预兆。大伙急忙撤出来。可是监工、把头抡着打人的板皮，又把他们轰进老塘去出蝶。刚进去一会儿，就听“呼”地一声，冒顶了。虽说当时没有獅死.人，可有好儿个人受了伤。爸爸右手的两个指头都砸碎了。那时，矿上虽然也设了医院，可那不是给工人治伤的地方啊。爸爸被工友们抬到医院，岸大夫拧着鼻子一着，刷点红药水，就动乎割那两个手指。·他们连麻药都不给打，疼的爸爸死过士几次。割掉了手指，上只开给了十元钱，就把爸爸打发回家了。那个时候，资本家把工人浑身上下就象货物一样标定了价码。正如当时一首歌谣里说的：“断条火腿 三十块，去个胳膊二十元；掉个手指算个啥，凑凑合合给五元，挥身上下都折价，按着零件发给钱。”就 ·124· ==========第128页========== 是这点可怜的“抚恤费”，还是经过一九二二年工人大罢工斗出来的呀！ 爸爸回到家以后，身子老是烧得烫人。右手肿得很厉隽，一疼起来就是一…身汗，原采，由于洋大夫割手指时，没有好好消燾，感染了。 、·一天半夜，爸爸忽然从炕上坐了起来，把金家老小扫了一服，长叹了口气，说：“唉一-扔下你们可咋活呀…”两行泪水随着滚下来。沉了一会儿，他拉住我的手，摩挲着说：“守信，爸跟你说个事，你…你要好好记住哇！” “嗯。”我抹把泪，点了下头。 “你老太爷，你爷爷，还有我，叫箱主、资本家、把头这群混蛋害得一个个伤残病死！这三代深仇；你要刻在心里头，长大了，给…给我们报报仇！” 我捏紧一双小拳头，又使劲点了下头。 爸爸不住又躺下了，嘴角抽动着又说：“穷人要活命，就得跟…跟狗东西门斗！那年人罢工，有共产党领头，大伙齐心跟他们斗，就把他们头…斗草鸡了！”爸爸说到这里，两限闪出了光克，“你…往后记住，只有跟…跟着共产党走，咱…咱们才有出头的日予”爸爸说完又昏迷过去了，没到天亮就咽了气。他，刚满三十岁，就被万恶的旧社会夺 ・125 ==========第129页========== 去了生命！ 童年血泪 i c 爸爸是全家的顶梁柱，他下窑那阵，奶奶和我还得出去要饭他这一死，·一家八口，老的老，小的小，可咋活呀！只好全都拎起棍子抱起瓢，当了要饭花子。 这样，熬了没病个月，妈妈和奶奶都病倒了。我那小弟弟，得整天哇哇哭。看着病倒的妈妈、奶奶，听着小弟弟的哭妙，我心里比刀子刺的还疼。我虽然刚刚上一岁，可懂事了。再这样折魔衣去，家人都得括活饿。当。见有好多比我大不多少的穷孩子，到矿上的酐子山去脸甚，我也就惦着去。一天下晚，我领着二荣要饭回来，把篮子往炕上一放，就对妈妈说：“妈：明天我去矸子山捡煤吧。” 妈妈看了看要饭篮子，停了会儿才说：“你还小哇，干不了那个活呀。” 我挺着小胸捕说：“干得了。妈，我啥苦都能吃。你让我去吧，：挣了钱好给你治病，给小泊弟买口吃的。” 听了这话，妈一把抱住找哭了。我刚这么大点儿，就要去爬那又高又陡的矸子山卖命，她咋不难受 ·126· ==========第130页========== 哇！ 那候上汗子山I检谋真不易呀。开检以前，磁个 人得先交三个铜板儿买]票。套到一开门，千八百号人 一齐往山上冲中，都想找个好地方多检一点堪。我刚十 一岁，长的小，跑不快，又是新手，找不到好检的地方，只好打游飞。那时正是状心，木来就热，再上矸石卫里有硫磺蛋总燃烧着，穿着鞋都烫脚，我光着郑丫咋行啊。不大工夫，两脚烫炖了恤袍；血泡叫酐石 一划，义都破了，钻心的疼。到停捡的时候，连三个铜子儿的门票钱都没捡出来。 回到家后，妈妈忙从锅里给我端来一碗“百家饭”。我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我知道，一家人奔奔珂坷要天，也不过就能要这么一点，可她们舍不得屹留给了我。奶奶在炕上呻吟着，小弟弟哭贼着，我昨能咽下这口饭哪！我只得和妈妈撒了个谎：“今天我賺了两个铜板儿，在街上买烧饼吃饱了。”妈妈不信。他知道我不是那种馋嘴人，在外要来 一口饭都拿家来，咋舍得把赚的钱买吃的呢，他见我泪眼注汪的，就问我：“挨欺负了？” “没有。”我赶忙说。 某了一会儿，妈妈见我一颠-一拐的，又不放心地问我：“磕碰着了？”说着，妈就弯下身看我的腿，后来她又搬超了我的脚，一看，抱住我就哭了起来：“明 127 ==========第131页========== 儿个不去了，饿死也不去受这个雅了。” 我抹了把祖，咬着炉说：“妈，我不疼。我今儿个是头-一遭，等熟了就好了。” 妈妈见我非去不可，就找出父亲下的一双皱布桂，在夜给我做思来。她守存我身边，一边缝，湣珠子叭嗒叭塔纯掉。 从这儿起，我每天上评子山去检煤。后来，为了能多捡点，我就上午跑到林西矸子山去，过响再到赵各正去捡。这样，我每天静跑路就是五十多里，再加上爬山捡煤，累得懊酸腿疼，军身就象散了架。在我上二岁那年，有一天，上午在林西检煤，因为开门晚了，傍吃中饭门下山。我帕耽误下华检煤，连饭挑没顿得吃，一日气跑到赵各。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开捡了。我就折命往山上爬，正爬到半山腰时，从顶上滚下一块大什石砸在我的右腿上，一下子把我疼昏了，连人带麻包一块儿滚到了山根。腿上砸出了血，身上也划得红一条、紫一块的。儿个伙计我抬到期子塑，.过了好大工夫才醒过来。伙计们见我摔成这样，都劝我快回家。可当我到全家老小还都等着我挣饭吃，就义挣扎着爬起来往山上奔去。攀登了不远，腿就疼得支持不住了。我就-一点点往上爬。爬呀，爬呀，乎臂划出了血，膝蓝磨破了皮，我还是咬往上爬。可是，就当我要爬到上面时，忽地眼前 ·128 ==========第132页========== 一黑，又昏了过去。 轰隆隆几声炸雷，把我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我静眼一看，正躺在自己家里。惨淡的油灯映照着妈妈、奶奶、弟弟、妹妹满是泪水的脸。我的心顿时象叫刀子刻了一下，哇地一声抱住妈妈的胳膊哭起来。窗外电闪雷鸣，风啸雨吼。天，象要端来了！ 恨满矿山 我十五岁那年，义穿之祖三代锌过破密衣，'进了开滦赵各庄矿。在天济当了捡子的小工。那时候，日本帝国主义的魔爪已经伸进了开滦矿区。日本鬼子在矿山四周修了一一座座炮楼，挖了一条条壕沟，架了一层层电网，筑了一道道围墙。鬼子汉奸背枪挎刀四处横行，吐着红舌头的日本狼狗满街乱窜。整个矿区真是：血雨腥风天地暗，万户哭声鬼唱歌啊！ 当时，在天桥上捡矸子的小工很多，常常用不了那么多人，要是不早去等着接牌，就不能上班。我家离矿上二十来里地。为了挣口饭吃，我不得不每天半夜就爬起来，老早到电网门外边等着。到开门放人时，鬼子、汉奸两边一站，凶神一般，查问的非常严。因为这伙王八兔子卖国贼恐怕八路军和工人游击队化装进来，端了他们的狗窝。过了电网门后，还得过一道大 ·129· ==========第133页========== 门，再受一回检查，这才到矿务局门口。矿务局J口 的那个门，是-“个能转动的小铁门，一次只能进一个人。进这个门，工人必须把工牌、像片、证明书这三大件挂在胸前，还得再受一回盘查。这三道关卡，如同三道鬼门关，真不知有多少工人因为过关挨毒打，甚至遭惨杀啊！ 有一年冬天，天正下着大雪。我在电网门外边等着，脚都冻麻了。好不容易等到开了门，突然，从里边窜出来十几个端大枪的鬼子和汉奸，枪上的刺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几条恶狗跟在后边，吐着红舌头，嗷嗷狂叫。大伙一看，就道又要搁紧急搜查。 北风鸣鸣叫，雪花满天飘。本来大伙都冷得直打颤，可鬼予硬逼着脱了棉袄，解开裤带受检查。排在我前边的一个小伙子，是个新下密的。汉奸问他们包工大柜的总管和把头叫啥名字，好半响，牠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这一下，在旁横眉立日的鬼子有，刷地拔出了东洋刀，喊了声：“八格牙路！”就叫几个鬼子把他捆起来，先肘鞭子抽了个华死，然后就拖走了。大伙看着这种糁，都根得捏紧拳头，牙咬得咯蹦蹦直响。时候真是：进门如过鬼门关，数不清的血，诉不完的冤胸： 一九四一年冬天，日本鬼子用武力霸了开滦煤矿。为了扩大侵路战争，更加疯狂掠夺我国地下资 ·130* ==========第134页========== 源，他们不但在扑下野蛮地推行“以人换煤”的血握政策；还在井上，特别是在天桥，更我酷地逼着工人跟机器赛跑。兰时，我在天桥上当推车工，把井下绞上来的煤斗车推到翻笼，把煤出去，再把空车推回罐笼，绞到井下。天桥是矿上出煤的嗓子限，·一卡住，井下的煤就绞不上来。因为这个，鬼子对这个地方监视非常严。每天开工后，鬼子、汉奸，还有监工、把头们，一个个提着鞭子，就象轰牲口一样，抽打我们推车工人。推起车来就得一溜小跑，慢-一点就挨打。当时，一个人推一辆上于厅的煤斗车，每班得跑百八十里地，天天把人累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还不算，天桥上四个井口同时产，人跑车飞，珈上吆喝声，打骂声，机器声，乱得人眼花心麻，挤伤胳膊、压断腿、撞伤人的事天天都有。 有一回，我正推着车跑，突然车轱辘出了毛病，斗子车落了辙，停住了。这时后边的车刷地冲过来，我一个急闪身，虽然没挤死，可还是叫车撞出老远摔昏了。不知过了多大时候，一阵俐烈的疼痛把我疼醒了。我撩起眼皮一着，原来是姓于的把头正抡着鞭子抽我呢。这人是个矮胖子，罗圈腿，本来满脸猪鬃胡子，可打本鬼子一进矿，他却学着鬼子留起了“仁丹”胡，是个地道的日本鬼子的走狗。他见我醒过来，收住鞭子，腰一叉骂道：妈的，你倒会享福， 131· ==========第135页========== 跑这儿睡觉来了，滚起来！别惦着白挣钱。” 我一听这话，肺都气炸了。我家祖孙四代在矿上当牛做马，只落得一个个伤残病死。现在我又叫车撞伤了，你不但不管，还这样打我，骂我，真是不给穷人留一点活路哇！我实在气极了，猛地跳起来，照这小子狠狠就是一拳。这小子吃了亏，更疯了，爬起来又扑向我。这时，工友们都围了上来，站在我的身劳，握着拳头，气平乎地瞅着他。这小子一见这阵势，母狗眼斜楞了两下，连屁都没收放就蔫溜了。 起来斗争 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抗甘烈火越烧越旺。当子，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活动十分活跃。经常在矿里、街道，贴标语撒传单，宣传抗日散国。工人抗日游击队也不断出入矿区内外，打鬼子，锄汉奸。 那时候，天桥上有个推车工，解放后才知道他是共产党员。他家当时也往在乡下。我俩在一个班千活，上下班路上也常碰在一块儿。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家，他问我：伙计，你说说，你家祖孙四代都做工，为啥都这么苦？” 唉一”-一问起这个，我心里就难受，“为 ,132 ==========第136页========== 啥？还不都是受苦的命！” “不对！”没等我往下说，他把话头抢过去了：“什么骑马坐轿修来的福，受苦受罪命该着。·那全是骗人的鬼话1”他把我拽到道边坐下，朝四周望了望，又压低了嗓音说：咱们穷人为啥祖祖'辈辈受苦？不是命不好；全是因为帝国主义、资本家、贼把头压迫剥削的呀1”接着，他一条条跟我摆起了道理。最后，他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伙计，天不能总这么黑。只要咱们工人齐心协力，跟着毛主席、共此党走，赶走日本鬼子，打倒买办资本家、包工、把头，就会翻过身来…” 听了他这一席话，我心里一下亮堂多了。只觉得浑身往外鼓劲。打那以后，我只要有空儿，就和他嘮扯，对革命的道理，·慢慢地懂得多了，同敌人进行斗争的勇气也越来越足了。 有一天下暴雨，把头吴胖子浇的象个水鸭子，一奥 一隗滟爬上了天桥。我正蹲在炉子旁边烤衣服，这小走过来，把两其臭袜子往我身上一摔，瞪着两只耗兰银院。先给我烤烤。”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平时总数负工人，我早就根透了他。当时，我抓起他的臭排子越昭他脸上砸过去。 “噶：.你他妈的敢不听话？”吴胖子说着就抓起板凳砸我。 133 ==========第137页========== 我把身子一挺，说，“你政挨我一下，我凿死你！ 这小子见我要动真的，立时把板凳放下，喘了两口粗气，拾起臭袜子走了。大：一见都哈哈地笑了。我心里也觉着特别痛快，：就对大伙说：“别看这群夠东西横眉立眼的，只要咱们做窑的抱成团，跟他们于，他们也就草鸡了！” ·过了不多日子，我家那里就经常有八路军来活动了。我见这些人一个个说的都是跟咱穷人贴心的话，.千的全是打鬼子、锄汉奸，替穷人撑腰的事，心里越发信服他们了。我下班回到家后，常常为他们站岗、放哨，到各村传送信件。上班时，也常把他们耵的一些传单带到矿上，暗地里散发给伙计们；还捎带着给他们从矿区内买些胶鞋、文具和日用东西。.在那个时候，替八路军办事，要是叫鬼子、汉奸1知道了，不枪毙也得蹲大猷。可是，我越来越明白；：只有跟着共产党、‘八路军走，咱穷人才能有出头之日。为了这个，就是死了也值得！ 一个三伏天的夜晚，雨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没了。我在村头站完了一班岗，正要回家，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人影。等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邻止的地下交通员。我迎上去忙问：啥事这么急？” “挂火柴棍儿的信！”他看看我，抹了把脸上的 ◆134 ==========第138页========== 雨水，就往村农救会跑。在当时，凡是插根鸡毛，或者装根火柴的信，都是紧急事，要一村转一村，火速递送。 听他一说，我便跟着他一起跑到农救会。原来是日本鬼子要在明天天麻亮的时候，：偷袭我们住在双桥村的八路军部队。· k我听就急了，把大手伸；朝村千部说：·“我送！” 村干部见我浑身水淋琳的，都说：“你刚站了班岗，找别人去吧。” 我急得火烧火燎地说：“别耽误时间了，快给我吧！” 因为我经常站岗、送信，从没有出过岔，见我又急得这个样，村干部便嘱咐了几句，把信交给了我。我抓过信来，扭身就跑。 .·纵我们村到桥村十来里地，路虽不远，可中间要翻一座高石山。为了早点把信安全送到，我避开大道，顺着山上一条羊肠小道直插过去。山又高又陡，脚下全是红山皮土，平时爬着就够费劲的，今天又叫雨一浇，滑得就象抹了油，好不容易才攀到了顶。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一点不假。我刚朝下边走了几步，毗溜一下就摔倒了。·这一来，想稳住身子也稳不住了，便折跟头打把式地滑了下去。等到了， ·185* ==========第139页========== 根儿，连褴带碰，浑身疼的象针扎.一样。我起来明惦着喘口气，可是，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鸡叫声。我的心猛一动，眼看天就要亮了，再不把信送到，我们的部队就要受损失啊1想到这里，我赠地挺起身子， 一口气跑到双轿，.把信亲手交给了我们的部队。 天亮了，雨也住了。鬼子的队伍果然象一群猪似的，朝着双桥村爬来了。当他们刚爬到离双桥村不远的巍山和凤山之间的大口时，就进入了我军的埋伏圈，登时被打得鬼哭猴豪，屁滚尿流，死了多一半，活着的也全缴了抢。 战斗结束之后。我疗这个胜利的消息时，两眼都笑出了泪花。 喜迎曙光 在伟大领袖毛席钓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经过八年的浴血奋战，终于打垮了日本狗强盗。一九 四五年“八·一五”，日本鬼子投降了。我心想：这回苦日子算是熬出头来了。可是没曾想，赶走了日本东祥狗，又来了美蒋一群狼啊！日本鬼子一按降，蒋该死这个独夫民贼，就派兵领着美国鬼子来接收开滦煤矿。不久，又拱手让给了英帝国主义。这以后，英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电通一气， +186· ==========第140页========== 把日本鬼子期的汉开、特务、工蛾、旺头鄂搜罗速来，在上成立了伪工会、工矿党、特别党、三青闭团等反动组织，变本珈疠地残酷压榨我们工人。 那时候，我们工人在政治上没有半点自由，在生活上也更是悲惨。国民党反动派滥发纸币，物价飞涨。 有一回，我开完支抱着大摞金圆券跑到粮栈去买玉黍面，到那里一看，人已经挤成了疙搭。我好不容易挤到跟前，赶忙把一摞鬼票子都交给了掌柜的。我一见称给我还不到十五厅玉黍面，忙蛾：“咋少给 二斤多？” 大肚子掌柜的一翻白眼说：“又涨了！” 我一听就火了：“前后只差一步的空儿，就少给 二斤多，哪儿有涨这么快的？” 掌柜的把大肚子一腆说：“如今市而行情-天十 八变。你不买，就算了！”说着抓起那摞鬼票子，就要塞给我。 我想，一家老小还都等着它下锅呢呀！只好把面买了回来。 一九四八年，解放军在金国各个战场上取得重大胜利的消息，接二连三传到上，更加鼓舞了工们同敌人作斗争的劲头。我们天桥工人，在党的领壁下，大伙经常有组织地进行怠工，制造事故，变着法 137:. ==========第141页========== 儿地少出煤。 有一天，天桥上的特务、把头们又都钻出来，逼我们快椎车。我想，这群狗东西疯着追煤，就是想多支撑儿天，作垂死挣扎。我偏不叫你们颁顺当当地出煤。我借着车拧弯的时候，使尽全身力气狠劲一搬， 一下子把车拍倒了。这一来，不但车里的煤散出来卡了道眼，一个车钴辘地扭坏了。这时，那个留着“仁丹”胡子的狗把头又窜了过来。这小子日本一投降，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党的狗腿子。他到我跟前，母狗眼一斜楞，张嘴就骂：“你他妈的是成心捣蛋！上头越追煤追的紧，你越捅漏子。快韬！” 我也半句不让地指着坏车钴辘驾开了：“你狗眼瞎了，钻辘坏了拍了车，你想千啥？” 这时，后边的车也早都停下了，好多推车的工友凑近跟前，点着他的鼻子说：“姓于的，你别太损喽！你那靠山也是秋后的蚂峰一横行不了几天啦！你也得摸摸自己的脑袋！”这小子咧了咧嘴，绕个圈儿溜走了。 到了一九四八年入冬的时候，矿区附近的农村都成了解放区，我们太古庄也驻上了自己的队伍一人民解放军。 打那以后，我每天上班就把一些传单带到矿上，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工友们。回家时把矿上的情况带 中138◆ ==========第142页========== 回来，和村上的民兵一起，运弹药，做梯子，绑担架，搞铡刀，帮着亲人解放军做好解放赵各庄的准备。那时，我不知累，也不知困，只是一个心眼盼着矿山早日得解放啊1 换了人问 天天盼夜夜想的一天，终于来到了！ 一九四八年十十“这一天，当火红的太阳从东山头上升起来的时能，毛席幸自指筝的人民解放华开过来了，找了装赵各中。四座高高的井架上，呼啦啦地飘起了鲜红的大旗！从这天起，苦难深重的矿山，开始换了人间！ 解放后，毛主席和共产党领是我们工人，打倒了封建把头，取消了包工大柜，把压在我们工人头上的 三座大山彻底推翻了。矿山回到了人民的怀抱，昔日当华做马的窑花子，翻身做了山的主人！ 从一九五三年起，党文领导我]工人大搞天桥改建，使天桥运输系统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当我望着那滚滚的煤流，顺着宽大的皮带从井口飞快流入翻笼的候，想想过去推车的特景，禁不住激动得流下了热泪，一遍又一遍振臂高呼：“毛主席力岁！”“中国共党万岁！” ·139· ==========第143页========== 在那万恶的旧社会，我家祖孙四代，都是被人瞧不起的“窑花子”，累斯筋骨压断腰，当华做马受煎熬。解成后，在毛泽东思想的哺育下，在党的培养致育下，一九五三年，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无严阶级先锋队里的一名战斗员。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又被“大群众推选为党委委员、中共唐山市委候补委员和市劳动模范。如果不是伟大领轴毛主席和共产党救了我，我哪有今天？还不是和我老一代的人一样，早被三座大山活活压迫死了吗！想想过去，看看现在，真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换了人间啊！ 叛徒、卖国贼林彪拾起孔老二“克己复礼”的被旗，拚命挥舞，安图复睁资本主义，把我们工重新拉回吃人的旧社会，叫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再正到我们身上，叫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这是白日做梦1谁要搞复辟，搞倒退，我们就豁出命来，跟它拚到底！ 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开滦这座百年老矿，焕发了青春。我也是越活越年轻了。虽然是五十岁出头的人了，可是，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建设社会主义，多出煤，出好煤，一干起活儿来，总觉着浑身的劲头就象泉水一样，突突往外冒，憋不住，使不完。每天干一个班还觉着不过瘾，常常一干就是两 ·140 ==========第144页========== 个班；遇到紧任务，有还连轴转几班。这几年来，我每年都平均做四百多个工。领导和同志汀见我这么努力工作，都说：“老汪可真是把-一切都献给了党啊。”每当我听到这些话时，就想：“我的一都是党给的。我现在做的和大庆门人们比还差得远，还得卯足劲往前干哪！” 忆往昔，血泪斑斑，怒火满腔；望未来，鄭知花似锦，斗志更旺。我决心沿着毛主席革命路线，猛劲拉车不松套，一直拉到共主义！ (冬生整理) ●141e ==========第145页========== 翩身作主谱新篇 一开滦马家沟矿党委书记阎子青家史 我今年整五十岁，半个世纪走过的道路，恰斑一半在解前，一半在解放后。活上生的事实，使我深切地体会到：新相社会两重天，个苦来一个甜：不是类雄创历史，而是翻身奴隶谱新篇。 我出生在燕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定一一河化省滦县宜安村。 在国民党统治下的旧中国，我们那地方，兵过一场灾，官来刮走一层皮，再加上水旱灾荒，地主老财的残酷剥削，劳动人民的日子简直没法过。 我小时候，爷爷租种着地主的儿亩薄地，因为歉收，借的-+笔高利贷老还不上。那年头是父债子还。 ·14挖 ==========第146页========== 爸爸给地打长括，一年挣的工钱刚够给清利钱。没办法，妈妈在家租了二亩地，带着十二岁的姐姐和不到十岁的我，上里滚，泥里爬地刨种着。好不容易到了秋天，刚刚打完场，地主就来逼租要粮，一年的辛苦又落空。为了棚口，我妈不得不给财主家去做针线活。可是这样还是维持不了生活。弟弟和妹妹饿得皮包着骨头，实在没法，爸爸一狠心，到开滦唐家庄下了煤窑。随后，一家人也搬到了离矿三里来路的卑家店。 哪知逃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旧社会的开滦是一座人间地狱。爸爸在并下，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繁重劳动，挣不了两三毛钱。就是这点钱，经过监工、把头的七扣、八扣，一一个月到头，总共不到三袋面钱。工资还不等开到家，房主就来要房租。那笔高利债，利滚利，已经到了一百块。它就象砸在脚脖子上的一副大镣，沉重得使人迈不开步。爸爸上班从来不带干粮。在井下，在路上，不知昏倒过多少次。 衮是度日如年哪！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姐姐长到十岁了。 -大，肓人来我家门，对我爸爸说： 八“总得想法先把帐还上” 盆爸叹了口气：“有啥法呢？饭都吃不饱，哪来钱还债：” 测人说：“咬咬牙，豁出去吧…” ·143· ==========第147页========== 我妈听出了话音，心里象刀扎样。 沉默了好一会，那人继续说：“你听了别难过，我看你家大国女也不算小了，就给她找个婆家吧，有人答应出一百块钱！” 爸爸和妈妈舍不得女儿，可这-家大小，又怎么活下去呢？那一百块钱阎王帐，又怎么还呢？最后，只好忍痛答应了这门“亲”事。 姐姐过门那天，一家哭得泪人一样。妈妈舍不得女儿，弟弟妹妹离不开姐姐。这哪是办什么“喜事”，是让这吃人的世道通得骨肉分离啊！ 我姐姐走后，压得愦不过气来的一百元高利债总算还上了。爸妈的肩上去掉了→块大头，可心上却给喇掉了一块肉。事隔四十多年，到今天，找那八十多岁的娘，每次提到这件事，眼钳还止不位地往下流。 二 在我十岁那年，爸爸就把我带到了矿上，想登记个工。那是夏天，我光着膀子，赤着脚，穿了一条补钉连补钉的短裤，瘦得皮包骨。那工头着眼，把我从上到下一打量，鼻了里“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妈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子找，两尔腿的活人有 事1共4 ==========第148页========== 的是，这么个小孩崽子有啥用！”说完，头也没回，便走了。没有找上工，还挨了顿骂，把我们爷俩气脸发紫。 又过了几年，爸爸尽管常年打连班，每月的工钱还是不够养活一家人。 有一天，在吃饭的时候，爸义对妈提起了给我找工的事。我一听要去上工，心里高兴极了，对爸爸说： “爸，快带我去吧，我今年都快十五了1”妈不放心地对爸问：“你打算让孩子干啥去？”“干啥？除了跟我下井挖煤，这世上哪有别的路让我们走啊1” 妈一听说要我跟爸下井，妈手里的菜团子差点填在地上。不用说妈妈，就连我也清楚地记得那悲惨的往事： 去年秋天，有一天清早，我刚起来，忽听得有人急促地叫门：“大嫂，大嫂，快开门1” 门-一开，随着一阵凉风，冲进两个人来。 .“大嫂，大哥出事了！” 妈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来人已经把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爸爸放在了炕上。妈妈惊慌地一下子扑上去，满脸泪水地着： “孩子他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炉弟弟和妹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145 ==========第149页========== 原来是爸爸和几个工友被把头逼着去桶煤柱。煤柱四周早已采空，只要煤柱一倒，那悬空的顶板就会胃落下来。爸爸已经千了将近两个班，又饿义累，就在煤柱倒下来的时候，他被压在了下边。在场的工友们赶忙救人，可根的把头却皮笑肉不笑地说： “快抢煤，煤出来了，人自然就出来了！”工人们都气环了，赶跑了把头，才把人救了出来… 这件事就象在心上戳了一刀，只要一提起让儿子下并，前象剜肉一样雄受。 “就是时吃要戏，跑不能再让孩子去卖命！”妈妈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再走爸爸的路。 义过了些日子，爸爸托人求情，总算给我找了一个地面上的建筑时工一连四年的间，不管是风天雪地，还是烈日鶸势，从清晨到语晚，繁重的劳动，监工的打驾，·使我經慢地懂得：在这吃人的世道里，穷人的日子，怎也是没法过。 三 -一九四年，我十七岁的时候，生活的逼迫，我义走上了父亲的道路，下井去挖煤。 “井下阎王殿，出煤拿命换。”那时候的开滦全 146. ==========第150页========== 靠工人手镐刨煤，人拉筐。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多抢禁，来满足他发动侵略战争的需要，根本不管工人的死活。井下顺槽的糊子被压得东倒西歪，顶上的千石赋牙裂嘴，尽管随时都有置顶的危险，可是连修都不修。 下井的头一年，我在掌上拉大筐。一个大俺二百多斤。有的地方顶棚比大筐高不了多少，只能钻过个人。拉筐时，入要跪着，用手和膝盖，一步步地爬。干不了一会儿，汗水就流千了。嗓子渴得直冒烟。肩膀上，脊背上，勒出了一道道血，膝盖磨得鲜血直流。凶恶的把头，看你稍徽一慢，劈头盖脑地就给你一镐把。井下的苦滩，鬼子的折蘑，使我渐渐看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采煤工人的生活还不如资本家的骡马。当时，每头骡子一天的喂养费五角钱，而 一个工人的日工资不到三角：骡子在井下拉车，赶骡子的工人不能打它，而把头却可以随使打骂工人。骡子在井下拉车时，工人在后面跟着推车，车一慢，把头不打骡子，专打工人。在那个鬼世道，我们煤矿工人，真不如一头牲门啊！ 后来，派我到大巷里去推煤车。这里本来也是用骡子拉车，因为风量不够，目本鬼子说：“不适应骡马工作”，才改用人来推车。一辆煤车上千斤重，一人推一辆，五、六辆一起走。遇到上坡，壮年人推着都费劲，我那年刚十八，就更吃力。 147 ==========第151页========== 有一天，已经千了多半班，肚子饿得咕时直叫，混身冒虑汗，怎么也推不上那个坡去。我用肩膀扛，肩膀早已磨出了血，我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猛 一用力，车不仪没动，反把我敦倒在地上。还没容我坐起来，就听把头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吼道： “妈的，到这先享清福来了！矿务局的钱你想白捡？” 我一听就火了。我父子两代在并下做工，挖出的煤堆成山，却连口饭都吃不饱，你们这帮靠榨我们工人血汗养得肥头大庠的暖血鬼，倒说我们工人白捡钱！我猛地站起来，仲着这个家伙说： “你眼瞎了，看不见这是作回事？少 从来没把工人放在眼里的把头，一见我竞敢顶他，立划窜到跟前来： “你这个窑花子，敢，敢…” 嘴里骂着，举起板皮就朝我头上打来。我把身子 一闪，求了个顺手牵羊，把这小子拽了个大趔趄。这 一下，他有些发慌，嚎道： “好啊！你敢造反！” 这时，工友门撂下手里的活儿，气愤地说：“称不看看，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叫这么重的车敦倒了，你还想打他！…炒 有的大声说：“你敢再打人，就粑你扔到煤眼里148± ==========第152页========== 去！.” 这一来，那家伙蔫巴了。他心里明白，工人们说得出，做得到。就一边溜，一边嘟囔： “等着，回头和你们算长！” 上井后，他到底编了个借口，了我-个工。后来，又叫我到掌上去背料。这活光比在大巷里推车更难。背上背着七八十斤重的密，手里提着七斤半的镀灯，一步一步地顺着达眼往爬。累，就不用说了，手脚稍一松劲，說会择下去，轻者摔伤，重者丧命。 就这样，一直茜熬苦地到了…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了。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赶走了日本侵略者。可是，国民党蒋介石匪帮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又来到了唐山。他们从日寇手里接过来，转手又把开滦煤矿送给了英帝国主义。 一九四比年，国民党为了打内战，到处抓壮丁，就在这年秋后，一个漆黑的夜晚。伪保长带着湘腿子找上我家的门，说是我们摊上“兵”了，去人、出钱都可以。我和弟弟躲出去了。这帮恶狼没有找到人，就把一家指望着活命的两袋面抢去，抵了“买兵费”。我哥俩知道之后，义气又恨，咬得牙根直疼。· 面给抢走了，一家人吃啥呢？我妈东找西猎，好 *149· ==========第153页========== 不容易错到了一袋面。这白面，我们穷人哪吃得起啊！没办法，只好用它去换点玉米面。 第二天一清早，我就背着这袋面到市上去了。那里已经有不少做窑的穷群们儿，也是用白面来换玉米面的。 不一会儿，求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身后跟着儿个黑狗子；'硬说我们是倒卖粮食，不容分说，连人带面一齐给带到了伪警察局。我被关了一天一夜，那袋面，硬给敲诈去了。这是什么鬼世道？我想，这世道总得变，天，早晚会放晴的。 不久，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矿里矿外井上并下，工人们互相传告着：毛主席领导的人民解放军就要过来了！ 四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十二日，解成的红旗，飘扬在唐山市的上空。七十多年来，一直处于奴隶地位的开滦煤矿工人，翻身做了主人。这年我二十五岁，和大矿旷工一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九四九年春天，人民政府保送我到冀东职工学校学习。在那里我加入了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回到上之后，和工友们一起，立即投入了热 ·150· ==========第154页========== 火朝天的反霸斗争。开大会，倒苦水，算血愦，登台控诉、揭露對建把头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和阴谋。矿工们压抑在心头儿十年的深仇大恨，象火山一样地爆发了。 一九五二年，为了巩固和加强工人阶级在矿山的领导地位，矿党委选派了一大批工人走上各部了的领导岗位。 一天，矿党委负责人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对我说： “党准备交给你一项新任务沙 解放三年多来，在革命和生产斗争中，不管遇到多少困难，我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今天，党委负责人这样一说，·我又坐不住了，不等他说完，就站起来说： “啥任务？我保证完成！” 党委负责人让我坐下来。他说：“党委谁备让你担任矿安全科的科长，负责全矿的安全生产作。” 我真没想到叫我做这么重要的工作，一听就急了： “不，那不中。”“为什么？” “明没文化，不懂那些技术。咱做密中…炒我心里掷十分激动。心想，我这个在旧社会被人 ・151 ==========第155页========== 瞧不起的“窑花子”，今天要负责全的安全生产了工作，这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可是，如果管不好，怎么对得起党，对得起广大工友们呢？！党委负责人看透了我的心思，亲切地对我说： ·152· ==========第156页========== “不懂不要紧，学嘛！有党的领导，有群众的支持，相信你一定会把这项工作做好！” 党委负责人告诉我：“帝国主义分子逃走时，曾经狂妄地扬言：窑花子管不了矿旷山，离开了他们，开滦三个月就要关门。我们开滦煤矿心工人，一定要有雄心壮志，把这个破烂不堪的旧开滦改造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新型企业，为毛主席争气，为中国人民争光。” 一席话，说得我热血沸腾，苷日仇恨一齐涌上心头。在万恶的[旧社会，帝国主义和资本家只顾要煤，根本不管工人的死活。那年月，有多少阶级弟兄被冒顶、透水、着火和瓦斯爆炸夺去了生命。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顺槽劈帮冒顶，…位工人和一头骡子一起堵在里面。外边的工人一见埋住了人，立即跑来抢数。正在紧张地扒人的时候，把头来了，连城带骂地说：“妈的，扒人忙啥，快扒骡子！”工人门气愤地说。把人扒出来再扒骡子！”这个帝国主义资本家的对，竞然丧心病狂地嚷道：“人值几个大钱，快给我扒要子！”工友们激怒了，把这个吸血鬼痛打了 一顿。可是，山这个环蛋捣乱，人扒出来的时候，已经楼地死去这一桩桩惨痛的往事，使我进一步越到：安全，这是原到千百名阶级弟兄的生命和矿山建设的大事。现然让我们工人自己来管理，这 。153: ==========第157页========== 是党和人民政府对矿工的信任和关怀。它就是一副千斤重担，我也要把它挑起来，一定要长中国工人阶级的志气，灭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威风。我坚定地表示：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和大伙一起把这项工作做好：” 在党的领导和广大职工的支特下，矿上轰袭魏烈地开展了安全生产运动。我和同志们一起，利用各种形式，宣传安全生产知识，清除资本家和封建把头散布的迷信落后思想，改革落后的采煤方法，制定安全条例和规程。矿山的安全生产条件，比起解放前来，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实际斗争中，我挤出时间，边学文化，边学煤生产的技术和安金生产方面的知识，不断地总结实践经验，决心把矿山管得更好。 一九五七年底，我被调到刚恢复生严的开滦马家沟矿，这个矿建于一九()八年。解放前，广火工人反压迫反剥削，多次举行罢工斗争。英帝国主义分子害了怕，柏这儿成为燎原之火，于一儿三六年罪恶地关闭了这座山。几年之间，这里就变成一座废墟。日寇占领期间，曾想进行修复，但因损坏严重，面对着那满井满港的积水，无能为力。解放后，人民政府决定着手修复这座荒废了十八年饱矿山，从一九五四年开始，英雄的开滦工人阶级，找扬特别能战头的革命 .154· ==========第158页========== 传纨，战：重重困难，排出了八百万吨积水，修复了两万米巷道，仅用三年时间，马家沟复活了，加入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行列。 马家沟矿是立槽煤，倾斜度大，压力大，竖在采面上的柱子，儿乎是横在头顶上。我调到马家沟矿后不兵，在总路线的指引下，一场改革采煤方法的群众运动，在马家沟热火朝天地开展了起来。在战斗最紧张的那些招子里，我和大工人同志在第一线，共同芳动，一齐摸素武验新的采煤方法。 有一天，我从井下回到家里，老伴和孩子已经睡了。我坐在桌子前，心里老是平静不下来。做为一名领导人，在这场变革现实的群众运动中，应当怎样坚定不移地李领大家前进呢？我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毛主席那幅大照片，一股巨大的暖流，立刻注入到心里。毛主席面带笑容，慈祥地坐在煤工人中间，而我就在毛主席的身旁。这张珍贵的照片，是一九五四年毛主席接见全国煤炭群英会代表时的合影。我出席了那次会议。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在那最幸福的时刻里，我站在毛主席的身边，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心里暗自发着誓言：毛主席啊，毛主席！是您老人家解放了我们，又把矿山交给我们工人管理。我们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我看着，想着，心电充满了力量，再也坐不狂龄翔清水洗了把脸，开开门， ·155 ==========第159页========== 大步流星地又到矿里走去。 我下井来到掌子上，顶板正在“来勃”。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从上出口往下出口走一趟，看个究竟。在场的工人一把没拉住我，我已经虑了下去。这时，掌子上顶板破碎，随时有落下的危险。我颇着采，细心地观察着岩石变化的情祝，一边观察一边琢磨，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改进方案。心里十分高兴。就在我喇刚走到下出口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顶板落了下来。强大的气浪，一下子把我推出几米远。人们江即赶了过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煤面，高兴地对大家说： “这国有办法了！来，咱们商量商量。” 经过和工人、扶宋人到一反复研究，我]把原来铺设底网的办，改试了铺设顶网，有效地控制了碎矸石，进一步完善了的采煤芳法，保证了安金，也大大提高了煤炭萃。 大跃进推动原堪生产的大发展。复矿投产仅三年的时间，马家沟矿源煤产量就超过了设计能力。但从一九六一年以后，由于受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马家沟矿旷的生产却踏步不前。在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火革命运动中，广失职工群众彻底批判了刘少奇的修正主义办企业路线，焕发出巨大的社会主义积极红玛家沟矿的生产出现 156・ ==========第160页========== 了一个新的跃进。一九七○年上半年，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取得伟大胜利的大好形势下，广大职工响应党央、毛主席的号召，高举“工业学大庆”的旗帜，轰轰烈烈地开展了增产节约运动。开滦煤而党委决心以大庆为榜样，放手发动群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提出在第四个五年计划期间，把原煤产量按设计能力增长一倍。这给我巨大的鼓舞。做为一个负责人，我投入了这场实现翻番的战斗。 为了迅速提高自己的路线觉悟，增强识别真假马列主义的能力，我抓紧一切时间刻苦攻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著作。面对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带来的一片大好形势，我进一步认识到：如果不认真看中学习，单凭一种朴素的阶级感情做了作，虽然也辛辛营苦，但遇事不能提到路线这个纲上来，分不清是非，在激烈的路线斗争面前，只问产量，不管方向，就会偏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会企业搞得冷拎清清。我越想越感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确确实实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 一九七三年，是我矿旷提前实现翻番决战的一年。工人们自动对企矿生产任务次加码。矿领导班子领广大职工，出大力，流大汗，艰苦战，生产指标节节上升“。 这年十月份，原任党委书记因工作需要调离了 157· ==========第161页========== 岗位，领导上决定由我接任了这项职务。这时正是最后决战的关健时刻。我和党委一班人，抓大事，抓路线，抓思想政治工作，坚持用党的基本路线武装矿工队伍。相信群众，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在决战第四季度的过程中，全矿上下掀起了群众性的批林整风运动的高潮。革命促进了生产，产量一增再增。到年底，三年走完五年路，一矿挖出两矿煤。提前两年完成了翻番的战斗任务。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是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胜利。 在庆祝翻番的日子里，广大职工，特别是经历了新旧两个社会的老工人，个个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人人豪情满怀，壮志神天。历史无情地抨击了那些自命为“超人”的“天才”。古老的马家沟矿，在中国工人阶级手中，不仅由死矿变成活矿，而且由一个矿变成了两个矿。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说我们不能管矿山的闲言，.彻底破产了。我们整个开滦煤矿正以大庆为耪样，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乘胜前进！ 我将永远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和广大矿工团结战斗在一起，.在毛主席指的革命大道上，继续革命永向前。 、前·《王子平整理) 设维计 ◆158· ==========第162页==========